“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赌不起,更应付不来。”
杨天赐脸上闪过一丝苦涩,深吸一口气叹道,“我不想同时面对两个传奇。”
“老板,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别问。人生,难得糊涂。”
杨天赐再次转身,望向月光下湍急的河水,脑海中浮现出一男一女两张面孔。
杨家的传奇,杨怀素。
胡家的传奇,胡安禄。
前者曾只身负剑,立于布达拉宫,与密宗高僧对峙而不落下风,傲然扬言:“你要战,我便战!”
后者名满京华,在那个动荡的十年里,留下无数传说。
豪饮方知醉,执剑化青天。
杨天赐甚至没有勇气直视那个男人的眼睛,也没有信心能走近他十步之内。
一个胡有财,竟能牵出这两位堪称传奇的人物。
杨天赐再疯,也还没疯到去招惹这样的存在。
即便被人骂作疯子,他也清楚:疯子,也是惜命的。
可面对张嵩等人的一再施压,他不得不正视这个远超“棘手”二字的局面。
即便当初他想毁掉清岩会所、让杨婉和杨静香消玉殒,也从未打算将胡有财牵扯进来!
因为在杨怀素面前,或许亲情还能换来一线生机;可在胡安禄面前,就算杨家会的元老们联手保他,恐怕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良久,杨天赐忽然想起杨怀素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心头一动,平静道:“跟我去个地方,见个人。”
“是,老板。”
……
离开韩家后,徐浪先送父亲徐国立回到政府分配的公寓,才独自开车返回小区。
停好车,他刚走向楼梯口,心里却猛地一紧——
砰!
他想也没想,骤然转身,抬腿迎向一道疾冲而来的黑影!
一声闷响,徐浪心头微震——对方只退后半步,显然不是寻常角色。
刚才那一脚他用了七分力,换作常人早已腿脚麻木,可这人却像没事人一样,站稳后甚至来回跳动,似乎随时准备再度出击。
“你是谁?”
徐浪沉声问道,同时下意识担心起住在九楼的苏文羽和郭晓雨。
但很快他就定下心神——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高长河派来驻守的军人。
既然他们被惊动,说明九楼应该暂无危险。
对方咕哝了几句方言。
是泰语。徐浪听得懂。
“泰国人?”他脸色沉了下来,脑中迅速闪过几个可能。
是张明阳留的后手?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越想越有可能,徐浪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低声念道:“爆发,启动!”
呼——
来人脸色骤变。他清晰感觉到徐浪的气势瞬间攀升,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他急忙后撤,却只听“滋滋”几声轻响,黑影中仿佛闪过一道电光,还伴着一股焦糊气味。
电光石火间,他看清了徐浪近乎冷酷的面容,心头一寒——自己惹上了一个绝不能惹的人!
他身经百战,出生入死数百回,自认看人很准。
而此刻,他从徐浪身上感受到的,是只有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人才会有的杀气!
那不是三五条人命能积攒出来的气势!
嗖——
他还未站稳,就惊骇地发现一道寒芒已逼至眼前,快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要死了吗?他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寒芒即将触到他脖颈的瞬间,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
“手下留情!”
“我们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