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将早已准备好的画稿交给本杰明,随后拜托陈胜斌帮忙招待这位外国友人,自己则踏上了前往江陵市的客车。
方璇因需前往南唐大学申请提前实习,在校方尚未批准的情况下,仍需履行学生的义务,无法与他同行。
不过徐浪并不担心校方不放人——能进入EtL公司,明眼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南唐大学方面自然懂得权衡,不会阻碍学生的前程。
更何况,这份实习文件上落款的不是公司公章,而是徐浪的亲笔签名。
这两个字的分量,在南唐可谓无人不晓。
它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种象征,代表着某种不容小觑的能量。
在南唐这片土地上,能够得到多位实权人物公开或默许支持的年轻人,改革开放以来,除徐浪之外,再无第二人。
这“南唐第一公子”的名号,绝非虚传。
下午两点,客车缓缓进站。
徐浪压低帽檐,裹紧围巾,随着人流悄然下车。
严冬时节,乘客们大多蜷缩在座位上打盹,无人留意这个裹得严实、戴着墨镜的年轻人。
他暗自庆幸这天气成了最好的伪装。
拦下一辆出租车,徐浪径直报出“清岩会所”。
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他几眼,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清岩会所的客人,何曾需要打车?
徐浪没有理会司机的目光,只是默默摩挲着指间的戒指,陷入沉思。
凭借资深会员卡,他顺利通过会所的层层安检。
会员卡虽引人注目,但比起他现在的身份,反而成了更好的掩护。
“财哥,我在楼下。”
胡有财匆匆赶到楼下,见四周无人,急忙将徐浪拉进包厢,反手锁上门:
“小浪,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出什么事了?”徐浪皱眉。
胡有财神色凝重:“自打徐市长正式接任江陵市市长,城里就人心惶惶。”
“程泽建那帮人做贼心虚,河坝工程的第一批款项已经到了他们手上,他们怕徐市长查账,就散播谣言。”
“说新市长要大刀阔斧改革,可能要加税、严打路边摊……总之就是挑拨民心!”
徐浪眼神一冷:“激起民变?真是卑劣的手段。仗还没打,就先把我爸推向民众的对立面。”
“徐市长现在肯定很头疼。小浪,你看这事……”
徐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他轻抚着戒指,沉吟片刻,忽然冷笑:“这种小伎俩,若是真能难倒我爸,那我也没必要再掺和江陵市的河坝工程了。”
胡有财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若徐国立连这种局面都应付不了,日后更无法与张嵩等老狐狸抗衡。
反之,若徐国立轻松化解危机,必将引起张嵩等人的警惕,后续的明枪暗箭只会更加凶险。
想到这里,胡有财的神色更加忧虑。
“财哥,我这次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告。”徐浪打断他的思绪,“原本我打算让你退出河坝工程,回南唐暂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