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场,白冰自然不便与徐浪私语那些关于“晚上过来”的羞人话。
更让她在意的是,自从离开那间卧室,徐浪的神情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凝重,仿佛心事重重,让她莫名担忧。
直到晚上十点多,徐国立才稍稍酒醒。
喝下王莉备好的醒酒茶后,他与陈白素一同告辞。
王莉挽留他们夜宿,陈白素婉拒了,笑言来日方长,等徐国立调来江陵再叙。
车由陈白素驾驶。
徐国立虽醒,但酒意未散,坐在后座的徐浪能清晰感觉到父亲的目光不时透过倒车镜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
“你和白冰认识多久了?”
徐国立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听你白叔叔的意思,你们处得不错?”
徐浪苦笑:“爸,这事…您先休息会儿?别耽误明天工作。”
徐国立眉头微拧,故作严肃:“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些?才来江陵多久,就和你白叔叔的宝贝女儿好上了?”
“别忘了咱们家和郭家的关系!晓雨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直戳要害。
徐浪一时语塞。
任何保证都无法让父亲满意——郭海生和白华辰都是他珍视的故交,偏向谁都是错。
何况他本性如此,不屑为讨喜而说违心话。
见儿子无言以对,徐国长长叹一声: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跟你妈本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有句话你必须记住:如果这辈子不能给其中一个姑娘名分,就趁早了断!别耽误人家!听明白没有?”
徐浪闷声应了,缩进座位角落,不再言语。
车厢陷入沉寂,直到陈白素将徐浪送到楼下,徐国立再未开口。
目送车灯远去,徐浪低语:“了断?别说我不愿,就算我肯,她们也未必答应。”
他抬起头,目光落向一扇亮着灯的窗户,眼神柔和下来。
推开908室的门,正看电视的郭晓雨立刻迎上来:“小浪!你上晚间新闻了!还有我爸和陈姨!”
徐浪一愣,郭晓雨忙解释是市台在世纪大道拍到的画面,恰好捕捉到他和陈白素、胡有财、郭海生交谈的场景。
苏文羽捧着书从卧室走出,笑问:“小浪,董事长来了,怎么也不请上来坐坐?”
徐浪隐去了父亲也来江陵并造访白家的事,只笑道:“太晚了,直接回了。今天陪我妈在江陵转了转,还在财哥那儿吃了饭。”
郭晓雨撅起嘴,可怜巴巴:“小浪,下次陈姨来,带上我好不好?”
徐浪轻抚她的发梢:“好,下次一定。”
苏文羽看着两人互动,笑意温柔,提醒徐浪去洗澡。
细心的苏文羽早已察觉徐浪今日精神欠佳,眉宇间锁着心事。
她比白冰看得更透,但徐浪不说,她便不问,只是默默关心。
拿起徐浪换下的衣物走向阳台,苏文羽习惯性地检查口袋。
指尖忽然触到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塑料包。她下意识想放在洗衣机上等徐浪自己处理,可鬼使神差地,她又拿了起来。
借着昏暗灯光,她看清了包装上的字迹。
霎时间,红潮从耳根蔓延至脖颈——那竟是……安全套!
小浪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是…一时好奇?还是…为我准备的?
这个念头让苏文羽心跳如鼓。
她飞快地将那小小的方片攥紧在手心,确认四下无人,才像藏起烫手秘密般,迅速塞进了自己睡衣口袋。
浴室的水声仿佛敲打在她心尖上,她逃也似的跑回了卧室。
洗完澡出来,客厅灯已熄灭,苏文羽和郭晓雨应已睡下。
徐浪换上睡衣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思绪却飞向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