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带着这五十名“军事顾问”,失魂落魄地返回了京城。
当胤禔得知求援失败的消息后,他先是愣了半晌,随即爆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他将御座前的一只青铜仙鹤一脚踹翻,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戈洛文!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懦夫!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希望彻底破灭,剩下的只有无能的狂怒和绝望的疯狂。胤禔猩红着双眼,他要把这股怒火,发泄到他能触及的任何人身上。
“来人!”他嘶吼道,“把我们抓到的所有汉军俘虏,都给朕拉出来!”
“拉到朝阳门!当着城外汉军的面,全都给朕砍了!一个不留!”
“朕要让李信看看,这就是与我大清为敌的下场!朕要让他知道,就算京城破,他也只能得到一座死城!”
三百多名在彰德之战中受伤被俘的汉军士兵,被从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拖了出来。他们被押解到朝阳门的城楼之上,在城外汉军的注视下,被一个个推倒在地。
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染红了城墙。
城外的汉军阵地,一片死寂。周大勇拿着望远镜,亲眼目睹了这惨无人道的一幕。他的手攥得咯咯作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身边的将士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就发动总攻,将城里的清军碎尸万段。
“军团长!下令吧!我们跟他们拼了!”
“为兄弟们报仇!”
周大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这正是胤禔想要看到的。他想激怒汉军,让他们不顾一切地疯狂攻城,从而增加汉军的伤亡。
“不能上当。”周大勇放下望远镜,声音沙哑但异常坚定,“传我命令,全军将士,降半旗,为牺牲的弟兄默哀。”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再传令下去,张贴布告,告知全军和京城内外的所有人:清廷残暴不仁,滥杀俘虏,天理不容!我汉军以仁义为本,即日起,所有战场之上,凡遇清军,只要放下武器投降者,一律免死,并按我军辅兵标准,发放粮饷!愿归家者,战后发放路费,绝不为难!”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胤禔的暴行,非但没有震慑住汉军,反而让他自己手下的士兵心寒到了极点。连投降的敌人都杀,那自己要是战败了,岂不是更没有活路?反观汉军,竟然承诺善待俘虏。
这道命令传开后,清军的军心,彻底散了。当天晚上,就有数十名守城的清兵,冒着被射杀的危险,用绳索从城墙上滑下来,逃出京城,向城外的汉军大营投诚。
胤禔的疯狂,正在为他自己,也为这座古老的都城,掘好了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