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光鸿，今年的新生，市里第三，裸分可是第一，接近满分，如今提前来报道，之前在机械厂待过，还懂机器维修，你看能不能让他帮忙，抽空和你顺便学学专业课知识。”
方杰上下打量着刘光鸿，目光在盯着刘光鸿充满茧子的手：“小刘，会修啥？”
“收音机、机床、镗床都修过，老毛子机器我也修好过。”刘光鸿说得实在，没敢夸大。
“哦，听着不错，怎么不是机械设计系？”方杰挑眉。
“我报名双学位，先来铁道工程修满学分，就去机械设计系继续学习！”
方杰有点不开心，把手里的扳手往工具箱一丢。
“那你看看这个火车用到的变速器。”他指着变速箱里一个锈迹斑斑的齿轮，“这玩意为啥总卡壳，让减速失败？”
刘光鸿蹲下身，拿到一处有阳光地方，仔细看了看，齿轮的齿根处有圈小裂纹，轴套上还粘着金属碎片。
“方院长，这个齿根过度使用产生裂纹，而且轴套磨损超标，还有用来润滑油型号也不对。”他伸手在齿轮上摸了摸，“这是蒸汽火车的变速箱吧？按照磨碎程度，至少用了二十年，早该淘汰。”
方杰的眼睛瞬间变亮，好像发现新地图：“你怎么知道是蒸汽火车的问题？”
“通过伞齿轮的角度知道，只有解放之前的火车才用。”刘光鸿笑了笑，“我在轧钢厂帮忙修过类似的传动装置的配件。”
旁边的学生们都停下手里的活，惊讶地看着这个新生——这齿轮里的毛病，他们摸索三天都没找出症结，人家看一眼就说出答案。
“好小子！”方杰拍了下大腿，声音十分大，“我就说干工程光靠书本不行，那是死读书，得要实践！老张，谢谢你，这学生我要了，亲自教他！”
他扭头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吩咐，“老何！把大一的专业课资料拿一套来，让这小子先看着，有不懂的直接问我！”
被叫做老何的系主任愣在原地：“院长，大一还没开学呢？”
“没开学，又怎么了？”方杰瞪了他一眼，“当年我在部队里面修坦克，哪等过别人‘开学’？能者为师，会干活的就是好兵！”
老何只好亲自去后勤拿书本。
他招呼刘光鸿离开，“小刘，跟我来，带你看看我的大‘宝贝’。”
方杰把刘光鸿领到实验室最里面的仓库，推开仓库大门，一股老机油味道扑面而来。
屋里堆着半墙的图纸草稿，拿下最上面的一张画着蒸汽火车的剖面图，铅笔线条有点混乱，估计都是二次创作，不是原图。
他让刘光鸿随便看这些“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