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不似人腔的狼嚎，彻底点燃了引线。
“我操！”
“我的妈呀！”
“我们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整个办公室，瞬间从寂静的深海，变成了沸腾的火山！
欢呼声、尖叫声、捶桌子的声音、语无伦次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两个年轻的程序员，像疯子一样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雷啸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李建国再也绷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八百一十二万！
一天！
这已经不是什么商业奇迹了。
这是神话！
是足以载入整个京城，乃至全国零售业史册的，一个前无古人，甚至可能后无来者的神话！
苏眉最先冷静下来，她冲到方辰身边，声音都在颤抖。
“数据绝对准确吗？”
“绝对准确！”方辰的脸上，带着创造者独有的骄傲，“每一笔交易，每一次会员充值，都记录在案，一分不差！”
“好！”
苏眉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记者吗？我苏眉。”
“我这儿有个独家猛料，保证能上你们明天财经版的头条……”
她没有说太多，只是报出了那个数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茶杯被打碎的脆响。
……
午夜，十一点五十分。
华联总部，赵海平的办公室。
他刚挂断一个电话，脸色铁青。
他派去佳美超市门口盯梢的人告诉他，对方十一点才关门，而且关门的时候，里面还在开香槟庆祝。
“庆祝？”
赵海平冷笑一声，将杯中最后一口威士忌一饮而尽。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赚了点小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等明天，我看你们还怎么庆祝。”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那个之前去汇报工作的财务总监，像见了鬼一样冲了进来，他甚至忘了敲门。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手里的平板电脑，因为剧烈的颤抖，几乎要拿不稳。
“赵……赵总……”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不好了……”
赵海平眉头一皱，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比……比天塌下来还……还严重……”
财务总监哆哆嗦嗦地，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您……您自己看吧，刚刚……刚刚财经快讯推送的……”
赵海平不耐烦地一把夺过平板。
屏幕上，是一个加粗的，血红色的新闻标题。
【商业神话！祥和里佳美超市开业首日，营业额破八百万！】
赵海平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八百万？
开什么国际玩笑？把冥币算进去了吗？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手指下意识地用力，坚固的平板外壳，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办公室里，所有高管都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那个数字时，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响成一片。
赵海平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起了自己那份“大获全胜”的，二百七十万的报表。
二百七十万。
八百一十二万。
对方一天的营业额，超过了自己这家京城旗舰店，过去整整一周的销售额总和。
不。
这已经不是输了。
这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城门楼子上，用淬了毒的鞭子，当着全城人的面，一鞭一鞭地，活活抽死。
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冰凉。
手里的平板电脑，再也抓不住。
“啪。”
一声轻响。
那台价值不菲的电子设备，从他颤抖的指尖滑落，掉在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屏幕瞬间碎裂，像一张蜘蛛网。
赵海平失魂落魄地，一步步后退，最终重重地瘫倒在自己的老板椅里。
他知道。
游戏，不是结束了。
是自己，被踢出局了。
他将要面对的，是来自集团总部，那足以将他撕成碎片的，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