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怎么在嘴里蹦?!”
齐年一愣。
“跟喝汽水一样,啪嗒啪嗒的,还不胀肚!”
苗侃咧嘴一笑:“那叫小苗打,咱这地方特有的发酵调料。
不闹肚子,就是让你吃着上瘾。”
齐年心跳都快了半拍,咽了口唾沫,认真说:“我服了。
咸口的,真带劲!”
“我还以为你这种北方爷们儿,肯定爱吃甜口的呢。”
谁都知道,小时候谁家没吃过一勺糖水拌面?可齐年愣是把咸口吃得跟初恋似的。
一旁啃骨头的大黄,鼻子抽得跟雷达似的,舌头舔着空气,眼巴巴瞅着齐年,一脸“哥,给口汤呗”的可怜相。
齐年忍不住问:“这汤……大黄能喝吗?”
苗侃摇头:“调料重,里头有洋葱,狗不能吃。
它喝了,得进医院。”
大黄一听,尾巴“啪”一耷,呜咽一声,眼眶都湿了。
齐年心一揪,像被人捏了把。
他辛辛苦苦从小奶狗养到壮如牛,现在这货瞅着别人家厨房流泪?
“要不……我再给它整根酱骨头?就一根!破例行不?”
“行啊,大黄随时开小灶。”
苗侃一招手,服务员立马端来一根油亮亮的酱骨。
旁边那只柯基,本来啃得正欢,一见有新货,尾巴摇成螺旋桨,还冲苗侃猛舔手,一脸“我亲爹”。
金毛大黄看了,立马学样,凑过去“啪”一下,舔得苗侃手背全是口水。
齐年:……“???”
他捏着筷子,声音发颤:“这特么是狗,还是舔狗?!”
“唉……我养的狗,咋成苗神的了?它为啥一见你眼就发亮?!”
楚西南在边上听见了,眼皮一抬,看了齐年一眼。
心里补了一句:因为你太二,狗都嫌。
齐年低头,整个人都蔫了。
他突然觉得,只要自己张嘴说一句:“大黄,你跟苗神走吧。”
狗子怕是二话不说,叼着骨头就跑。
这可是陪他熬夜、替他挡过疯狗、蹲在门口等他回家八小时的兄弟啊!
结果?美食街一个香,它魂儿都没了。
关键——他还不敢吃醋!
吃狗的醋?那成什么了?人狗恋剧本都写不下去!
“你……还好吧?”楚西南看他脸色从铁青转黑,手里的水杯都快捏变形了,“真没事?”
“啊?哦,没事。”齐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了,苗神人呢?刚不是还在这儿?”
“吃完面,进厨房了。”楚西南指了指里头,“估摸着又憋什么大招。”
“又搞新小吃?!”
齐年脑子一热,什么狗不狗的,全飞了。
口水直接从嘴角淌下来。
他瞬间觉得自己是狗界VIp——托大黄的福,才能提前闻到味儿!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都有点飘了。
……
而苗侃,正在后厨忙活第四道硬菜。
小时候,他家楼下开了一家东北馆子。
家里懒得做饭,他就蹲那儿啃锅包肉。
那味道,一辈子忘不掉。
“锅包肉,核心就是里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