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把脑袋往他怀里蹭,低低呜咽了两声,像是在说:“我错了……再不跑啦。”
它今天是被气糊涂了。
齐年说了句“你胖了”,它一怒之下冲出家门,结果被人下了药,抬进这鬼地方。
看到同伴一只只被拖出去宰,它吓尿了,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铲屎的嘴上骂人,背地里天天给它加鸡胸肉、买狗饼干、陪它散步到半夜。
它要是真死了……铲屎的该得多难受?酱大骨怕是都要吃不下了吧?
还好,是柯基找来的。
大黄盯着柯基,眼睛湿漉漉的:“你和你家铲屎官,我这辈子都记着,以后有肉分你们一半。”
柯基舔了舔嘴,笑得像个流氓:“哎呀,客气啥,咱是发小。”
……
从那天起,齐年出门,手不离狗绳,走哪牵哪,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第二天,他直接杀到美食街,买了两份酱大骨,一份全给大黄,一份摆在旁边。
大黄一口气干完自己那份,剩最后一份时,悄悄把食盆往齐年脚边一推。
“汪汪!”
“你吃完了?”
大黄摇头,爪子把盆子又推回来。
“那你再吃点儿。”
齐年又推回去。
大黄瞪他一眼,爪子一掀,又推回来。
齐年:“……你是不是想让我吃?”
大黄歪着头,一脸“你傻啊?不是这意思还有谁的意思?”
这下齐年总算反应过来了——原来这骨头真是给他吃的!
他一把扑过去,搂住大金毛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乐得直嚷:“大黄!你太懂我了!”
大金毛翻了个白眼,嫌弃得不行。
得了吧,不就是根骨头嘛,至于跟过年一样?
……
“老板,东北风味馆下一道是啥?”
楚西南一边嘬着骨头,一边随口问。
“烤冷面。”
苗侃头也不抬,手底下活儿没停。
“???”楚西南手一抖,“冷面……还能烤?”
他脑补了一下:一大碗凉飕飕的面条,搁烧烤架上滋啦冒烟,旁边还刷着辣椒酱……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这玩意儿真能下嘴?
“好吃不?”他追问。
“我嘴皮子再说天花乱坠,不如你亲自尝一口。”苗侃咧嘴一笑。
说着,他从背后掏出一摞薄薄的面饼,一层层撕掉保鲜膜。
“这是啥?”楚西南赶紧凑过去看。
“烤冷面专用的面饼啊。”
“等等!”楚西南炸毛了,“不是说冷面是面条吗?咋变成饼了?”
“早些年确实是用那种朝鲜冷面,炸得酥脆,串在竹签上烤。
后来有人嫌麻烦,干脆直接用压扁的面饼,搁铁板上煎,省事还香,慢慢就传开了。”
苗侃边说边铺开一张,“现在好多冷面厂专门做这种饼,就是为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