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他还不自知。
路过的食客全被这味儿勾住了脚。
可一瞅店铺,光一个招牌,餐牌上空空如也。
“哎,你们这到底在烤啥?”
“啥时候能卖?”
“先给我们整一口呗!”
“鸡骨架。”
“那现在能买吗?”
“急啥?还没好呢,你们先去别的摊儿吃去。”
苗侃自个儿连尝一口都没尝,怎么可能上?
可这群人跟被钉在了地上似的,一步都不挪。
有人咽了咽口水,硬撑着装正经:“我们……就在这儿等。”
苗侃:“……”
他瞅瞅后厨那帮早就眼珠子发绿的员工,再看看门口这群饿狼,忍不住笑出声:“你们站这儿盯着,不是折磨自个儿吗?等我们吃,你们才真憋不住。”
一屋子人齐刷刷瞅着他,眼神儿哀怨得能写篇小说。
苗侃低头,假装在擦手,眼不见心不烦。
要是现在卖了,明天早上门口怕是能排到五环外。
他手底下那几个新手,还没练到能量产呢,乱来就是自毁口碑。
得忍。
等炭火把鸡骨缝里那点油全逼出来,骨头表面亮得跟打过蜡似的。
油脂香、肉香、焦糖香,三股味儿拧成一股绳,直往人五脏六腑里钻。
“这次……真能吃了吧?”楚西南声音都带抖了。
“再等三分钟。”
苗侃撒了孜然粉,撒了辣椒面,再抓把熟芝麻,薄薄一盖,又烤了会儿。
火一撤,铁篦子端下来,鸡骨架一只只码进盘里。
后厨那帮人跟脱了缰的狗似的,嗷一声就扑上来。
苗侃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第一盘,才没让盘子飞出去。
他瞅着楚西南——一手搂着自己这盘,另一手还伸过去偷别人那盘。
“你这是想当饭桶双修是吧?”
楚西南嘿嘿笑,立马松手,脸皮比城墙还厚:“这不是怕抢不着嘛,双管齐下保险。”
厨房八个人,一人一盘,刚刚好。
手套都不戴,直接上手——鸡架早就酥得跟饼干一样,骨头一掰就断,怎么拆都行。
拆开、塞嘴里、嚼、咽……
香、酥、脆、爆汁,连骨髓都被吸得干干净净。
后厨里,清一色的“咔哧咔哧”啃骨头声,响得像打节拍。
外头那群人,眼珠子都快红成灯笼了。
看着不能吃,这哪是等饭,这是酷刑!
唾沫在嘴里泛滥成灾,吞都吞不及。
再不给一口,真有人要撞门进来了。
“苗老板!你行行好,快上新吧!我娃在老家还等我带回去呢!”
“我以为你们会把肉削下来,骨头留给我啃……结果你连渣都不剩?!我心碎成二维码了!”
“再吃不到这鸡架,我今晚睡觉都梦见它在飞!”
苗侃听得直翻白眼。
他早说过别在这儿干站着,是你们自己非要在这儿当“香味守门员”。
能怪他?
要早知道这么炸场,他当初该说今天不卖了。
可话说出口,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