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夹了块番石榴,蘸辣椒盐。
本以为这果子清淡得像白水,没想到一沾辣,立马变得脆生生、香喷喷,连那点寡淡都被翻新了,吃起来像在嚼春天。
柳桃也一样。
原本平平无奇,现在辣一勾,甜一调,竟成了小惊喜。
至于那青芒果——她本打算当压轴,咬不动就丢。
结果第一口下去,酸得她眉毛一挑,但!那酸里头藏着一丁点甜,果肉硬得像苹果,嚼起来咯吱响,辣盐一裹,整个味觉直接被掀翻。
她边吃边“嘶哈嘶哈”,根本停不下。
甘梅粉?早扔一边了。
那碗水果,不到五分钟,干得连渣都不剩。
她盯着空碗,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以前她觉得水果就该清水白糖,现在才知道——原来水果还能这么“野”。
苗侃这个人,真不是盖的。
后厨里,楚西南正捏着一块生芒果,吃得满嘴冒酸水,还不忘含糊喊:“我日,早知道有这玩意儿,我二十年前就该穿越过来!”
徐若明看他一眼:“你都吃三斤了,小心明天蹲厕所翻江倒海。”
“怕啥?”楚西南抹了把嘴,“不是还有鸡屎藤粑仔嘛?老板说了,那玩意儿专治闹肚子。”
“……”
徐若明懒得搭理他。
他才不提醒这家伙,再吃下去,连豆腐都得用牙龈磨。
楚西南撑到肚皮快裂,才恋恋不舍松了手。
一抬头,看见苗侃蹲在灶台边,抡着刀砍椰子。
外壳绿得发黑,层层叠叠,像披了件厚毛衣。
楚西南咽了咽口水:“老板,要喝椰汁不?我帮你开。”
“不是喝的。”苗侃头也不抬,“是煮饭的。”
“啊?椰子饭?跟你那菠萝饭一个套路?”
“差不多。”
苗侃一刀劈开椰壳顶部,揭下个盖子,倒出半碗清亮的椰汁,剩下一半留着。
然后捞出泡好的糯米,一勺一勺往里塞,塞到快满。
又随手扔进去一小撮葡萄干,一小把莲子,几颗蜜枣,几粒枸杞。
最后一晃,果干沉在米里,椰子像个装满秘密的小酒瓮。
他盖上盖子,塞进蒸笼。
火苗一蹿,香气慢慢钻出来,甜的,润的,带着点热带的风。
楚西南鼻尖一耸:“……怎么突然觉得,明天早饭,不只有鸡屎藤粑仔了?”
塞完椰肉,把椰壳盖子重新拧紧,整颗椰子丢进蒸锅,开大火烀上一个小时。
蒸好一开锅,热气“唰”地冒出来,满屋都是椰子那股子甜香,像刚割开的热带果园。
楚西南凑近猛吸了两口,眼神都直了:“这味儿……真上头。”
徐若明瞥他一眼,嘴一撇:“你肚子还塞得下吗?”
楚西南想说“能”,手刚摸到肚皮,一按——鼓得像刚吹满气的皮球。
他默默缩回手,啥也没说。
早知道老板整这手椰子饭,他宁可饿着也不去啃那堆芒果。
“唉,我这脑子,跟金鱼似的,记性三天。”
“哼。”徐若明冷笑。
刚才劝你别吃,你当耳旁风,现在知道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