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中年大叔，肚皮鼓得像揣了个小西瓜，左手拎着啤酒瓶，右手攥着一串接一串的红柳羊肉。
瘫在塑料椅上，嘴巴不停，手也不停，脸上写着俩字：满足。
这才是人活的滋味儿！
…………
“这味儿也太冲了吧？根本扛不住！”
才几分钟的工夫，楼上住户哗啦啦往下跑。
一群穿着睡衣、拖鞋啪嗒响的人从各个单元门涌出来。
大半夜的，谁也没约谁，偏偏全凑一块儿了。
跟被香味牵着鼻子走似的！
一个个站门口你瞅我、我瞅你，有点尴尬地笑。
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出来解馋！
“太香了，我能说我是做梦梦见吃肉，结果被馋醒的吗？”
“懂！我也是，梦到正啃腿呢，睁眼发现嘴边没肉，气死了。”
“别跟我老公提哈，我不是不让他吃，关键是这家伙一个月胖了快二十斤，再吃下去得进医院。”
“哈哈哈，行行行，那你可别说给我妈听，不然她肯定让我下次带点回去。哪有那么容易抢到？”
“知道啦知道啦。”
大家互相眨眨眼，心照不宣。
“你们还算好的。”一个裹着薄睡衣的男人缩着脖子苦笑，“我刚才做梦就梦到在吃这串儿。”
“那叫一个香啊，边吃边咧嘴乐。”
“一激动，对着我家老婆的鼻子就是一口啃下去。”
“直接把人给啃醒了。”
同一栋楼的邻居一听，齐刷刷投来同情的目光。
男人叹口气接着说：“然后她火了，吼我滚出去别烦她。”
“我心想，行啊，滚就滚呗，老子有钱！”
“出门前顺手抓了钱包，心想——我今儿非得吃回本不可！”
“二话不说，点了二十串，吃饱喝足再考虑回家的事儿。”
说完他自己都乐了，满脸得意地嘿嘿直笑。
……
众人还是沉默地看着他，眼神更怜悯了。
他笑容僵住：“你们这么盯着我干啥？”
慌忙往后一看：“没人啊？”
“吓我一跳，还以为我老婆站背后了呢！”
这时候有个三四十岁的哥们儿支吾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兄弟……你手机……是不是还在打电话？”
“而且……好像是外放状态。”
“啥？！”
他赶紧掏兜一看，好家伙——电话真没挂！
顿时想起来了：刚出门时老婆打过来认错求和，他假装硬气说“我不睡了”，正好电梯关门信号断了，他以为电话断了，随手塞兜里。
感情是通话一直挂着啊！
……
他喉结动了动，强装镇定开口：“媳妇儿你听我说，这事吧，纯属突发奇想，一时冲动……”
“算了，别解释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没事，老公你早点回来就行。”
男人眼眶差点红了：还是自家老婆体贴，当着外人面给面子！
感动还没完，紧接着听见——
“二十串是吧？”
“记得给我捎两串回来啊，辛苦啦老公，啾咪~”
“卧槽！！”
他当场愣住：“那我下来到底是图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