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陈江真的睁着眼睛看着她时,她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宋寡妇按住了:“别动,你伤得很重,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大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陈江由衷地说道,目光落在宋寡妇身上。
眼前的女人虽然衣着朴素,荆钗布裙,但那张脸却清丽脱俗,眉眼间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温婉,完全不像是一个偏远山村的村妇。
“举手之劳而已,谁看到都不会见死不救的。”宋寡妇将药碗递到他嘴边,用勺子小心地喂着他,“先把药喝了,这是我上山采的草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药很苦,但陈江却一口口地喝了下去,心里暖洋洋的。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陈江得知了恩人的情况。
她叫宋清荷,丈夫几年前得肺癌去世了,留下她和女儿乐乐相依为命。
她懂些医术,都是当年为了给丈夫治病,自学的一些中医土方子。
因为容貌出众,村里不少光棍都对她有想法,明里暗里骚扰不断,让她家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陈江听着,心里暗暗记下这份恩情。
为了给陈江补身体,宋清荷一咬牙,把家里唯一一只会下蛋的老母鸡给宰了,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
闻着那浓郁的肉香,乐乐馋得直流口水,却懂事地把最大的鸡腿夹给了陈江。
“大哥哥你吃,你是病人,要多补补。”
陈江心中感动,将鸡腿又夹回乐乐碗里,摸了摸她的头:“大哥哥不饿,乐乐吃。”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宋清荷的眼眶有些湿润。丈夫走后,这个家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温暖了。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挂在梢头。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宋寡妇!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声音在门外响起,充满了不怀好意。
宋清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村里的恶霸,刘胜!
“妈妈,我怕……”乐乐紧紧抱住妈妈的腿,吓得小脸发白。
“别怕,乐乐,妈妈在。”宋清荷强作镇定,对着门外喊道:“刘胜,你喝多了,快回家去!这么晚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要休息了!”
“休息?老子就是来陪你休息的!”
“砰!”
一声巨响,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刘胜一脚踹开。
一个满身酒气,身材壮硕的汉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宋清荷,充满了淫邪的光芒。
“嘿嘿,小寡妇,今天村长去镇上开会了,没人护着你,我看你还往哪跑!”刘胜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逼近。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宋清荷抱着女儿连连后退,声音里带着哭腔。
“喊啊!你尽管喊!我看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刘胜狞笑着,一把抓住了宋清荷的胳膊。
“放开我妈妈!”乐乐鼓起勇气,张嘴就朝刘胜的手咬去。
“哎哟!你个小兔崽子!”刘胜吃痛,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宋清荷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指印。
“你敢打我?!”宋清荷被打懵了,随即愤怒地挣扎起来。
“打你怎么了?老子今天不仅要打你,还要睡你!”刘胜兽性大发,用力一推。
“啊!”
宋清荷和乐乐双双被推倒在地。
“不要欺负我妈妈!你这个坏蛋!”乐乐趴在地上,哭着大喊。
“小杂种,滚一边去!”刘胜嫌乐乐碍事,抬脚就要踢过去。
“不要!”宋清荷惊叫一声,连忙将女儿紧紧护在怀里。
她绝望地看了一眼四周,慌不择路地抱着女儿躲进了陈江所在的房间,想把门反锁。
但刘胜动作更快,一脚卡住门,狞笑着挤了进来。
“哟,还往这跑?让我看看你这藏着什么……”
当他看到床上躺着的陈江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和扭曲。
“好啊!宋清荷!我说你怎么天天守着活寡也不让老子碰一下,原来是在家里偷偷养了个小白脸!”
嫉妒和酒精让刘胜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抄起屋角的一条板凳,高高举起,对准床上的陈江就砸了下去。
“我看你还怎么偷人!”
“不要!”宋清荷尖叫着扑上去,想要拦住他。
“滚开!”刘胜看也不看,反手一甩,就将瘦弱的宋清荷推得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眼看着板凳就要砸在陈江的头上,刘胜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一个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的废物,还敢跟他抢女人?今天就让他脑袋开花!
然而,就在板凳即将落下的瞬间,一只手,一只看似无力的手,却快如闪电般伸出,稳稳地抓住了凳子腿。
刘胜用尽全力,板凳却纹丝不动。
他惊愕地看向床上,对上了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睛。
“你……”
刘胜的话还没说完,陈江抓着板凳的手猛地一扭一拉。
刘胜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朝床边扑去。
迎接他的,是一个快到极致的巴掌。
“啪!”
一声比刚才扇宋清荷时响亮十倍的耳光,在寂静的夜里炸响。
刘胜两百多斤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撞上,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轰隆”一声撞在对面的墙上,然后软绵绵地滑落在地,眼珠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宋清荷和乐乐都看呆了。
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那个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男人,又看了看墙角不省人事的刘胜,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还是那个连喝药都需要人喂的重伤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