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巧晴的话，张勤想了一个多月。
这天，桌上的内部电话突然响了。
她拿起听筒。
“来我办公室。”
是王承德。
张勤放下电话，捏了捏眉心，起身走了出去。
所长办公室里，王承德正对着一盆君子兰浇水。
“王教授。”
王承德放下水壶，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丢给她。
“你自己看。”
张勤接过来。
《关于京市文化发展战略指导小组周怀瑾同志申请赴641研究所进行短期生活体验的报告》。
申请时长：三天。
她盯着那份报告，手指捏紧了纸页边缘。
李向阳和何鹏他们要是看见这个，研究所非得炸了锅。
“驳回。”
张勤把报告拍回桌上。
王承德挑了挑眉。
“理由。”
“项目收尾，我作为总工程师，没时间接待家属。”
“再说了，”张勤补充，“三天后我就放假回家。他现在来，住哪儿？专家公寓都住满了。”
王承德看着她，没说话。
“行。”他终于点了头，拿起笔，在报告上写下“不同意”三个字，盖上章。
“回去干活。”王承德挥挥手，又转过去看他的君子兰。
张勤拿着那份被驳回的报告，转身出了办公室。
她直接去了保密通讯室。
电话接通。
“喂。”
周怀瑾的声音传来。
“周主任，长本事了？”张勤开口就问，“学会走上层路线了？”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一声。
“报告到你那儿了？”
“不然呢？还想直接空降？”张勤靠着墙，“周怀瑾，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来，我就把你扔进球磨机里当分散剂。”
“这么狠？”
“你试试。”
那边安静了几秒。
“勤勤，我想你了。”周怀瑾的嗓音低了下来，“三天都等不了。”
她的口气软了下来。
“你现在过来，是想让我未来一年都在所里抬不起头？”
“那正好，”周怀瑾在那头笑，“让他们都知道，你名花有主。”
“滚。”张勤骂了一句，自己也笑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听筒，放轻了声音。
“周怀瑾。”
“嗯。”
“等我回去。”
她停顿了一下。
“这次回去，给你一个答复。”
电话那头，呼吸声一下重了。
“真的？”过了几秒，他才问，嗓音发紧。
“真的。”
“好！”周怀瑾的声音里全是喜悦，“我等你！”
挂了电话，张勤靠在墙上，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的两天，她把所有事都扔到脑后，一头扎进了数据和模型里。
研究所里的人陆续开始休假，实验楼一层层地空了下来。
第三天下午，张勤完成了最后一份数据归档。
她关上电脑，拎着行李，走出办公室。
楼道里空空荡荡。
黑色的越野车早已等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