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巧晴的胳膊被索恩攥着，人彻底傻了。
她人傻了，下意识看向张勤。
实验室里一下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张勤。
李向阳和原A组的人，满脸都是茫然。
张勤从人群后走出。
她走到白板前，迎上索恩那双湛蓝的眼睛。
“我写的。”
索恩松开吴巧晴，几步冲到张勤面前。
“这个模型，你怎么想到的？”
他指着那个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组，一口牛津腔。
“界面的锂离子脱嵌不是线性响应！它受局部电场和晶格应力的双重非线性影响！这个思路，我们上周才有一个模糊猜想，你已经建好了模型！”
张勤也换了英语。
“我把电化学反应，看作一个混沌系统。”
她拿起红色记号笔，在方程组旁添上一行补充项。
“看这里，引入一个描述界面阻抗随机波动的扰动项，模型的鲁棒性会更高。”
“天！”索恩身后，一个金发专家失声，“混沌理论！她用混沌理论解电池！”
“疯了！但……太合理了！”
索恩盯着那行新公式，一动不动。
“对！就该是这样！”
他夺过张勤的笔，转身冲向白板，开始疯狂书写。
“那SEI膜的生长模型也必须重构！它不是均匀的，是分形的！”
张勤立刻跟上，在另一块白板上画出树枝状的结构图。
“对，雪花形态。所以关键不是抑制，是诱导它生成致密的稳定态。”
“功能性添加剂！像晶种一样！”
两个人，两块白板，旁若无人。
周围的王承德、罗主任，和所有研究员，都成了背景。
李向阳张着嘴，呆呆看着。
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场学术风暴持续了近十分钟。
索恩扔掉笔，转过身，看向王承德和罗主任。
“王教授，罗主任，我改变主意了。”
“我们整个团队，加入b组。”
他指着还在白板前思索的张勤。
“那里，才是未来。”
他又回头，扫了一眼原A组实验室里的仪器和数据。
“至于那些，”他摆了摆手，“已经是过时的东西，不值得浪费时间。”
李向阳的脸，一下白了。
A组所有人的脸都涨得通红。
王承德和罗主任对视一眼，都笑了。
张勤却走了过来。
“各位，去会议室谈。”
二号会议室。
张勤、王承德、罗主任，与索恩和他的四名核心成员，分坐长桌两侧。
张勤先开口：“索恩博士，欢迎你们。但我们需要明确一下工作模式。”
她把A组和b组的设定，以及背后的战略考量，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我理解您的选择，但A组的工作同样重要，我们……”
“不。”索恩打断她。
他靠在椅背上，环视一圈。
“张，我明白你的稳妥。你想两条腿走路，一条学，一条创。”
“但你错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