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一起来为江野大伯上香!”
“是!”秦陌和小满赶紧上前,站于身后,接过老仆递来的清香,对着漆黑的棺木肃然三揖,将香插入香炉。
青烟袅袅升起,江海山赶紧凑近半步,小心翼翼地谄笑:“侯爷到草民家是天大的体面,本应好生款待,只是……只是……”
他欲言又止,目光扫过空寂的院子,最后落在忠伯身上,悲戚道:“唉,家门不幸啊!大哥他……他走得实在不体面,这是咱们染布行当最大的忌讳!这事儿传出去,整个江记的名声也是不保的!所以……所以丧事只能从简,连伙计们都暂时遣散了,怕人多嘴杂。如今这宅子里,除了我们几个不中用的,也就剩下忠伯一个老仆,里里外外实在没人手伺候。侯爷金尊玉贵,实在不敢留宿侯爷,就怕委屈了侯爷!不如……”,话没说完,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顾溥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庭院,掠过光秃秃的晾布架,最后落在江海山写满“为难”和“惶恐”的脸上:“江二爷多虑了,江野如今悲痛过度,本侯岂能弃之不顾?至于伺候……本侯行伍出身,死人堆里都睡过,何惧这些虚礼。秦陌与小满,自有本侯约束,不会给府上添麻烦。”
“侯爷!”江峰上前一步揖礼回道:“侯爷,我父亲的意思是不想侯爷沾染?气!”
“是是是,侯爷您金尊玉贵呀!”江海山擦着额头的细汗。
顾溥唇角微弯,又了然的点点头:“哦,?气!死在本侯刀下的敌人也有万人有余,若怕沾染什么?气,怕也不会站在此处与众人说话了,莫非……江二爷觉得,本侯在此,反而扰了亡者清静?”
“不不不!绝无此意!绝无此意!”江海山吓得连连摆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微颤吩咐:“侯爷体恤,草民……草民感激涕零!忠伯!快!快带二位贵人去东厢上房!再去库房把最好的被褥找出来!”
“是”忠伯佝偻着应声退下。
“侯爷,请到旁间饮茶稍后!”
顾溥淡目轻扫,冷冷道:“秦陌把江野带回房休息!”
“是!”
“请吧,江二爷!”
“侯爷请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