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打发了来福去回话,心里那点“要去砸场子”的狠劲还没完全消退,正琢磨着是去抄李白的《将进酒》好,还是杜甫的《登高》更唬人,或者干脆来个更生僻的镇住全场……就在他yy得正爽的时候,老侯爷林傲身边的老管家林忠,亲自到汀兰院传话了。
“世子爷,”林忠躬身行礼,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侯爷吩咐,请您去书房一趟。”
林澈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老爷子平时基本不管他,除非……有什么他不得不出面,或者老爷子认为他必须做的事情。
他磨磨蹭蹭地跟着林忠到了老侯爷那间充斥着墨香和陈旧家具味道的书房。
林傲依旧坐在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身形挺拔,不怒自威。他手里正拿着一份……看起来跟送到林澈手里那份一模一样的烫金请柬。
“父亲。”林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心里开始疯狂打鼓。
林傲抬起眼皮,目光如鹰隼般落在林澈身上,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他故作镇定的外表,看到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流觞园诗会的请柬,收到了?”林傲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敲打在林澈心上。
“回父亲,刚收到。”林澈老老实实回答,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委婉地表达“孩儿病体未愈,实在不宜参加这种劳心费神的聚会”了。
“嗯。”林傲放下请柬,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书房里一时间只剩下这规律的、让人心头发紧的敲击声。
“府里近日,有些关于你的风声。”林傲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说你……‘勤学苦读’,‘进步神速’?”
林澈心里把林墨堂祖宗十八代又问候了一遍,脸上却挤出一点“惭愧”的笑容:“父亲明鉴,孩儿…孩儿只是偶有所感,胡乱翻看些杂书,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他试图把这事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
但林傲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不管你是真读还是假读,”林傲打断了他,目光锐利,“既然外面有了这样的风声,这诗会,你就必须去。”
林澈心里哀嚎一声,来了!果然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