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溪回到前堂,心绪却难以平静。一半是因着自己方才的“毛手毛脚”惊扰了那位体弱的老板,心中歉意未消;另一半,则是被“焕颜阁”内琳琅满目、色泽诱人的胭脂水粉吸引了目光。
青黛已经挑选了好几样热销的品类,正等着自家小姐拿主意。赵灵溪拿起一盒名为“秋水凝露”的胭脂膏,指尖沾了一点在虎口化开,色泽清透自然,触感细腻润滑,与她平日所用贡品相比,确实别有一番鲜活韵味。
“这位……姑娘,” 赵灵溪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转向旁边一位看似伶俐的伙计,轻声问道,“不知贵店的胭脂,配方可有甚特别之处?瞧着与别家很是不同。”
那伙计得了来喜的吩咐,知道后院那位“病弱”的才是真佛,又见这位戴帷帽的小姐气度不凡,不敢怠慢,但也谨记着规矩,只含糊笑道:“回小姐的话,咱们‘焕颜阁’的方子都是东家秘传,用料讲究,工序繁琐,小的也不甚清楚。”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赵灵溪的好奇心非但没被满足,反而更重了。她想起后院那位“病老板”,既然是东家(或者至少是管事),想必知道内情?方才惊扰了他,正好借机搭话,也算表达歉意?
这么一想,她便对青黛低语两句,让她继续结账,自己则又一次转身,走向了后院。
林澈刚为自己精湛的演技得意没两分钟,就听见那熟悉的、极轻的脚步声又特么回来了!
“还来?!”他心里骂了一句,赶紧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书本往脸上一盖,调整呼吸,瞬间切换回“虚弱”模式。
赵灵溪走进后院,见那人果然还“虚弱”地靠在摇椅上,书本遮面,似乎仍在缓神。她心中歉意更甚,放柔了声音道:“这位……公子,方才实在对不住。”
林澈心里嘀咕:知道对不住还来回溜达?面上却“艰难”地抬手,微微掀开书本一角,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气若游丝:“姑……姑娘……去而复返,有何指教?”
赵灵溪隔着帷帽,看着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语气愈发温和:“不敢指教。只是见贵店胭脂甚好,心中好奇,想问问这配方……可有何独特之处?”她顿了顿,补充道,“若是不便,便当小女子唐突了。”
问配方?
林澈心里警铃大作!卧槽!这可是商业机密!核心科技!能随便告诉你?谁知道你是不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商业间谍?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啊!
但他脸上却瞬间露出一副混合着“愁苦”、“无奈”和“追忆”的复杂表情,长长叹了口气,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唉……姑娘既然问起……咳咳……说来话长啊……”
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沉重的回忆,目光“惆怅”地望向虚空(其实是对着一堵墙),开始了他的即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