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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商路初通(1 / 2)

聚宝盆

虽然临时把魏忠贤的手下给打发走,但引起魏忠贤的注意,要抓紧时间壮大自己。这时,十岁的朱由检思想跳跃到南的地图上,踮脚指着南洋海图:“玻璃镜换银子,懂?”

沈廷扬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撞翻了案几:“妖…妖法?”

当一箱箱白银抬入王府密室,小王爷翘着脚数钱:“郑芝龙?下次叫他带硝石来。”

窗外,李若琏的密报与荷兰战船的消息同时送达——

万历四十八年,天启元年的初秋尾巴上,信王府西偏院那间窗棂糊着厚厚桑皮纸的“格物工坊”里,空气闷得能拧出水。

朱由检,或者说披着十岁信王壳子的二十一世纪倒霉物理狗,正毫无形象地瘫在一张宽大的楠木圈椅里,两条小短腿悬空晃荡着。他面前摊着几卷写满鬼画符般符号和图形的纸,细密的汗珠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滚下来,吧嗒一声砸在写满偏微分方程的宣纸上,墨迹瞬间晕开一团。

“热…热死孤了!”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那身亲王常服简直是个小型桑拿房。他无比怀念t恤短裤空调房,还有冰镇肥宅快乐水。“方正化!孤的冰湃酸梅汤呢?要加双份冰!”

“来了来了!殿下莫急!”方正化那特有的、带着点金属摩擦般质感却又异常顺滑的嗓音及时响起。他端着一个剔红漆盘,上面稳稳放着一个白瓷碗,碗壁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丝丝寒气直往外冒。

朱由检几乎是扑过去抢过碗,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碗。冰凉的酸甜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浇熄了五脏庙里的无名火,他满足地打了个带着凉气的嗝儿,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殿下,您要的‘聚宝盆’……有动静了。”方正化垂手侍立,声音压得极低,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发现了猎物的猫头鹰。

朱由检动作一顿,小脸上的烦躁瞬间被一种混杂着期待、紧张和算计的精光取代。他放下碗,胡乱抹了把嘴:“沈廷扬?东西到了?多少?”

“回殿下,沈家的大掌柜递了暗号进来,三艘海船,昨日已秘密泊靠天津卫咱们自家的码头。”方正化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得小小的素笺,双手奉上,“这是初步的货单和估值的数目。”

朱由检接过素笺,展开。上面是端正的馆阁体小楷,列着几项简单的货物名目,后面跟着一串串让普通人眼晕的数字。他的目光飞快扫过“琉璃宝鉴”、“琼浆玉液”、“香胰”等代号,最终定格在最后一行那个用朱砂圈起来的总额上。

“嘶……”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朱由检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心肝噗通噗通跳得欢实。他猛地抬头,小拳头兴奋地在空中一挥,“成了!老方,咱们的第一桶金,够分量!”

方正化的嘴角也难得地向上弯起一个明显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跟着主子果然没错”的与有荣焉:“托殿下洪福!沈掌柜在城外等着,殿下可要亲自见见?也好看看咱们这些‘奇技淫巧’的宝贝,在那些海商豪客眼里,到底值个什么价。”

“见!当然要见!”朱由检一骨碌从圈椅上跳下来,小大人似的整了整衣襟,“孤倒要瞧瞧,这位沈大掌柜,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是个能搅动东南海波的蛟龙!”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了,把咱们压箱底的那套‘照妖镜’和那坛‘神仙倒’带上,给他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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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深处,一间看似普通、实则墙壁夹层里填满了隔音棉的书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沈廷扬垂手立在堂下,腰弯得恰到好处,既显恭敬,又不失一方豪商的气度。他一身低调的靛蓝杭绸直裰,料子极好,却无半分纹绣,只在腰间悬着一枚温润无瑕的羊脂玉佩。他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像揣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他沈家在海上也算叱咤一方,但直面天家贵胄,还是头一遭,尤其这位贵胄,还只是个十岁的娃娃!

书房门被无声推开。沈廷扬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着杏黄小龙纹常服的小小身影走了进来,步伐不疾不徐,竟带着几分奇异的沉稳。他立刻屏息凝神,头垂得更低了些。

“草民沈廷扬,叩见信王千岁!”声音洪亮清晰,礼数一丝不苟。

“沈掌柜免礼,看座。”一个清亮的童音响起,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疏离感。

沈廷扬谢恩,半边屁股小心翼翼地挨着锦凳边沿坐下。他这才敢微微抬眼,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首。只见那位小信王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上,小脸绷着,眼神却不像普通孩童那般懵懂好奇,反而沉静得有些过分,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

沈廷扬心里咯噔一下,这感觉……不像看小孩,倒像是被老家那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给盯上了。

“沈掌柜一路辛苦。”朱由检开口,语气平淡,“孤听方正化说,此次海贸,收获颇丰?”

“托王爷洪福!”沈廷扬赶紧拱手,脸上堆起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王爷所赐的‘新奇’之物,在江南与海外,实乃前所未见之珍品!尤其那‘琉璃宝鉴’与‘琼浆玉液’,真真是……价比黄金!”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由衷的惊叹,“东瀛、琉球、南洋诸岛的豪商贵胄,争相竞价,趋之若鹜!三船货品,半月之内,销售一空!”

“哦?”朱由检的小眉毛微微挑了一下,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那孤倒想听听,沈掌柜是如何为孤的这些‘小玩意儿’定价的?”

沈廷扬精神一振,知道这是考较,也是展示自己价值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眼中精光闪烁,商人本色尽显:“王爷容禀。物以稀为贵,此乃商道第一铁则。王爷的‘琉璃宝鉴’,光可鉴人,纤毫毕现,远胜铜鉴百倍!铜镜尚值十两纹银,此等宝镜,草民斗胆,定价一百五十两一面!”

他偷眼觑了下朱由检的脸色,见小王爷没什么表示,只是用小指头轻轻敲着椅子扶手,便继续道:“至于那‘琼浆玉液’,其香之烈,其味之醇,入口如刀,回味无穷!绝非寻常水酒可比。草民将其命名为‘一杯倒’,每斤作价白银八十两!即便如此,仍是供不应求!”

“一杯倒?”朱由检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绷住。这名字……还真是简单粗暴又贴切!看来这沈廷扬,深谙营销包装之道啊!他强忍着笑意,努力维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嗯,定价还算合理。那……最终所得几何?”

沈廷扬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份誊写得工工整整的清单,双手奉过头顶:“草民已将此次海贸所得白银、黄金、南洋香料、苏木、胡椒等项,尽数折为现银,总计……”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清晰有力地报出一个数字,“纹银二十八万七千六百五十两!扣除船费、人工及上下打点,实得净利二十五万一千两!所有银钱,已由草民心腹,押送入王府内库!”

饶是朱由检早有预期,听到这个数字,小心脏还是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二十五万两!这还只是第一批试水!这聚宝盆,算是彻底凿开了!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指尖都有些发白。

方正化无声地接过清单,呈到朱由检面前。朱由检扫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最终的汇总,眼神亮得惊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看向沈廷扬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毫不掩饰的赞赏:“好!沈掌柜果然大才!办事得力,当赏!”

沈廷扬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起身:“为王爷效力,草民分内之事,不敢言赏!”

“诶,赏罚分明,才是正理。”朱由检摆摆手,朝方正化使了个眼色。

方正化会意,转身从屏风后捧出两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沈廷扬旁边的紫檀小几上。

沈廷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左边是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造型极为奇特、通体晶莹剔透的……瓶子?材质非金非玉,竟能一眼望穿!里面盛着半瓶清澈如水却又隐隐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液体,瓶塞处用火漆封得严严实实,一股极其浓烈、醇厚的奇异酒香,隔着塞子都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钻入鼻端,瞬间让他这个老酒虫喉头滚动了一下。

右边则是一个尺许见方的红木盒子,盖子紧闭,看不出端倪。

“沈掌柜此次劳苦功高,孤也不能小气。”朱由检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老谋深算的笑容,“这坛酒,乃孤工坊新近精酿所得,比之前所售的‘一杯倒’,更烈三分,更醇三分,名曰‘神仙倒’,取其‘神仙饮之亦倒’之意。沈掌柜是懂酒之人,带回去尝尝鲜。”

沈廷扬的眼睛瞬间就粘在那水晶瓶上了!更烈更醇的“神仙倒”?那之前的“一杯倒”在它面前岂不是成了漱口水?这简直是酒中仙品!他激动得胡子都微微抖动:“谢……谢王爷厚赐!草民,草民惶恐!”

“至于这个盒子么……”朱由检示意方正化打开。

方正化轻轻掀开盒盖。

沈廷扬下意识地探头看去。只见盒内铺着明黄色的软缎,上面静静躺着一面……镜子?但这镜子,和他见过的所有铜镜都截然不同!它没有那黄澄澄的底色,镜面平整得如同静止的水面,边框是某种他不认识的、闪着幽光的黑色金属,造型简约流畅,透着一种冰冷的贵气。

“此乃孤所制的‘琉璃宝鉴’之极品,专供御用的‘水月镜’。”朱由检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沈掌柜何不取出一观?”

沈廷扬按捺住激动,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面镜子。入手冰凉沉重,质感极佳。他下意识地将镜面对准了自己。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