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用能量笔在水环周围画出十二宫的刻度,每个刻度都嵌进一块从石棺内壁敲下的碎石。这些碎石带着金字塔的守护能量,像一个个微型堤坝,将狂暴的能量圈在中央。她的额角渗着汗,作战服的袖子已经被水环溅起的水花打湿:“还有五分钟日出,尼罗河的潮汐会在此时达到顶峰,暗河的水压能帮我们稳定能量流!”
毕邪正将陨玉打磨成薄片,玉石在他掌心泛着柔光,表面的猎鹰纹路随着呼吸起伏,像是活的。他必须在日出前将陨玉嵌进本源核心的裂缝——那里是蚀骨能量最密集的地方,也是融合的关键节点。
“准备好了吗?”苏晴的声音带着颤,却很坚定,“我在东边的能量点注入守护能量,你在西边引导星图的力量,记住,同步率要达到90%以上,否则会被能量反噬。”
毕邪点头,将殷墟甲骨碎片贴在胸口——碎片上的“守”字此刻烫得像块烙铁,仿佛有无数商朝巫师的意念在里面呐喊。他走向石棺时,感觉脚下的石板在微微震动,那是暗河的水流在呼应潮汐,水环的转速渐渐稳定,像个巨大的罗盘。
“30秒!”苏晴站在东边的莲花纹前,手掌按在刻着“拉神”(古埃及太阳神)的花瓣上,她的袖口渗出鲜血,那是用自己的血激活能量点的古老仪式,“能量通道已经打开!”
毕邪跃上水环中央的石棺,陨玉薄片在他指间泛着七彩的光——那是吸收了星图能量的征兆。他低头看向本源核心,暗紫色的晶石表面,蚀骨的螺旋纹正与星图的红光同步转动,像在倒数。
“10秒!”
第一缕阳光刺破金字塔顶端的石缝时,毕邪将陨玉猛地按向本源核心的裂缝。
“嗡——!”
能量爆发的瞬间,毕邪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熔炉,又像沉入了冰海。耳边炸开无数声音:古埃及祭司的吟唱震得耳膜发痛,他们在念诵《亡灵书》中的净化咒语,每个音节都带着沙漠的干燥与厚重;商朝巫师的祝词却像清泉,“天地佑之,邪祟退散”的呢喃钻进心里,带着黄河流域的湿润与悠长;影组织的嘶吼最刺耳,夹杂着蚀骨能量的尖啸,像无数指甲刮过玻璃,又像蛇群在沙地里爬行的窸窣声。
他“看到”陨玉像块海绵,贪婪地吸着本源核心的能量,暗紫色的能量流钻进玉石的纹路,被猎鹰翅膀状的脉络过滤成金色,那些裹挟的蚀骨触须在金色能量中挣扎、消融,像冰雪遇骄阳;他也“看到”本源核心在玉石的作用下渐渐透明,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不是影组织想要的怪物,而是一块刻着莲花纹的金板,上面用象形文字写着“永恒守护”。
原来影组织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本源核心根本不是容器,而是古埃及人用来封印蚀骨的“锁”,他们费尽心思喂养的,不过是被封印的邪灵残渣。
光芒褪去时,毕邪和苏晴都瘫坐在水环退去的石板上,大口喘着气。石棺底,一把短刃静静躺着:刀身是陨玉的温润白,刀刃却泛着金属的冷光,刀背的猎鹰翅膀纹路里,嵌着殷墟甲骨的碎片,“守”字的甲骨文与“荷鲁斯之眼”的象形文字在阳光下交相辉映。
苏晴拿起短刃,指尖划过刀刃,没有一丝寒意,反而带着体温般的暖:“系统提示……‘星陨’,对异界生物伤害加成100%,附带‘净化’效果。”
毕邪看着刀身映出的自己,突然懂了古埃及人与商朝人藏在时光里的默契——他们都在用最坚硬的材质,最温柔的意念,铸造守护的力量。
清理现场时,苏晴的手指被石棺夹层里的金属牌硌了一下。那牌子巴掌大,蛇形纹路的鳞片竟是由无数细小的星图组成,蛇眼的金色像是活的,转动角度时,金光会在墙面投出流动的光斑,像在模拟星轨的运行。
“这不是影组织的标志。”毕邪用“星陨”轻轻刮了下蛇鳞,鳞片竟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是追踪器,或者说……邀请函。”
金属牌突然投射出的全息影像让两人瞳孔骤缩:南美洲雨林的卫星图上,亚马逊河的支流像银色的蛇,缠绕着一片被红光覆盖的区域,标注着“玛雅文明遗址”。影像最后,一行血色文字浮现:“来看看更古老的‘吞噬’吧。”
“他们在玛雅遗址也布置了能量阵。”苏晴握紧“星陨”,刀身的猎鹰纹路亮起,“蚀骨只是开始,他们想唤醒更可怕的东西。”
毕邪将金属牌收好时,注意到蛇眼的金光与“星陨”的温润白隐隐共鸣,像两个跨越时空的信号在呼应。他想起刚进国王墓室时,那些被蚀骨吞噬的守卫脸上,似乎也刻着类似蛇鳞的纹路——影组织在用异界生物的能量改造人类,这比单纯释放邪灵更恐怖。
走出金字塔时,沙漠的朝阳正把塔身染成金红色,毕邪回头望了一眼,国王墓室的窗口仿佛还亮着融合时的金光。苏晴碰了碰他的胳膊:“在想什么?”
“在想,”毕邪看着手中的“星陨”,刀身映出漫天风沙,“古埃及人用荷鲁斯之眼当守护符,商朝人用甲骨占卜求平安,玛雅人用血祭沟通天地……其实都在说同一件事——再强大的力量,若没有守护的意念,终究是尘埃。”
风沙掠过刀身,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远处的尼罗河泛着晨光,像条金色的带子,缠绕着这片古老的土地,也缠绕着跨越千年的守护之心。
下一站,雨林。那里的玛雅金字塔深处,或许藏着更古老的智慧,也藏着更凶险的陷阱,但握着“星陨”的手,从未如此坚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