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小拳头,那表情活脱脱写着“俺也想跟着一起”,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子游没好气地弹了弹她的额头,说道:
“你可收收你的性子吧!他们是为了保家卫国,你那蛮力要是上去,指不定一拳头打崩半个大草原!”
虎妞被师傅这么一说,腮帮子一鼓,娇嗔道:
“哎呀,师傅,俺哪有那么莽撞嘛!”
李子游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那眼神明摆着:你看为师信你?
师徒俩一路西行,有说有笑的,不急不缓地走着。
不知过了几日,日头高高挂起,官道旁出现片新辟的桑林,
几个穿蓝布短褂的妇人正采桑,竹篮挂在枝桠上,里面已盛了半篮嫩绿的桑叶。
见李子游路过,有个妇人直起身笑道:
“道长赶路?前面茶棚新烧了茶水,还备着蒸糕呢!”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不远处的老槐树下搭着草棚,
棚下插着杆“王记茶铺”的木牌,几个佩刀的武者正围坐喝茶,谈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刚走近茶棚,就见五个大汉起身告辞,径直往一辆马车走去。
车上堆着几个大箱子,挂着面“五雄镖局”的旗子。
李子游望着他们略有所思,身旁的虎妞拉着他的袖子道:
“师父师父,这五位好面熟!这不就是住在咱河柳村,那五个卖盐的汉子吗?”
李子游点了点头笑道:“确实是他们,倒是巧,看这样子,是不做私盐,改走镖了。”
望着五人驾车远去的背影,李子游暗自想道:
原来是这五人,当年榕山一别,已过八年。
他们倒是聪明,一人练一拳,如今可不容小觑了!
五人合力,打个练气期想来是没问题!
喝完茶,师徒俩谢过妇人,虎妞攥着蒸糕挨在三花身侧,
李子游端坐三花背上轻拍鹿颈,三花迈蹄再向西行。
又走了几日,师徒俩遇见几个农夫牵着牛在田埂犁地,
牛背上驮着农具,农夫嘴里哼着流传的民谣:
“少年新皇 坐金銮,原本荒田 变良田。
江湖好汉 赴前关,大武百姓 得平安。”
不远处的村落里,孩童们在晒谷场放风筝,风筝上画着持剑的武将,线被风吹得笔直。
暮色渐浓时,前方忽然传来锣鼓声,伴着高亢的唱腔,顺着风飘得很远。
虎妞耳朵一竖,拽着李子游的袖子:“师傅,是唱戏的!”
抬头望去,只见官道边的空地上搭着简陋戏台,红布幔帐上绣着“忠义班”三个大字,
几个穿戏服的人正搬箱子,箱上贴的是《杨樊定关》的戏目。
戏班班主是个络腮胡汉子,正给围观的百姓作揖:
“今日给大伙唱《杨樊定关》!咱大武的杨成交杨将军,当年讨伐西山樊寨主,
没打过人家,反被三擒三放,没成想战场生真情,俩人竟成了心意相通的良配!
后来夫妻携手镇守西门关,一夫一妻守一关,守得咱大武西边这几年安稳,
这可是实打实的美谈呐!”
话音刚落,后台就走出一红一黑两个身影:
红袍的武生扮着杨成交,手持长枪英气勃勃;
黑衫的旦角饰着樊寨主,腰间悬着弯刀飒爽利落。
两人刚一站定,唱腔就随着锣鼓响起来:
“三擒三纵识肝胆,一枪一刀定情缘,西门关上同执守,不负家国不负卿!”
围观的百姓轰然叫好,几个路过的武者也驻足鼓掌,
有人高声喊道:“唱到夫妻守关那段!咱也学学杨将军夫妇,守好咱大武的西大门!”
班主笑着应下:“好嘞!这出《杨樊定关》,就敬咱‘江湖好汉赴前关’的英雄气,敬‘大武百姓得平安’的好日子,敬往西去的每一位好汉!”
虎妞挤在人群前,小脑袋探来探去,眼睛瞪得溜圆。
她跟着师父走南闯北,遇见唱戏的还真不多,没想到这般热闹!
红袍武生的长枪耍得虎虎生风,黑衫旦角的弯刀挥起来像落雪,
两人对唱时眼里的情意,连她都看明白了,忍不住跟着百姓一起拍手。
李子游则站在一旁,望着戏台上“杨成交”,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