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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置宅,我想吃酸菜鱼了(1 / 2)

刘伯踩着青石板路往前悦来客栈,见后厨烟囱正冒起笔直的烟,知道萧丰又在练早功,那小子总说“早起炒的菜,火气都比旁人旺”。刘伯脚步没停,心里却盘算着:小九该有了自己的院子了,往后教徒弟、试新菜,总该会自在些,不用再惦记着张府的门禁时辰。

这念头不是凭空来的。刘伯瞧着陈小九从早忙到晚,糖坊、酒肆两头跑,夜里还得回张府歇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大前天蹲在灶房帮着添柴,他看着陈小九盯着糖块看,眼神亮得像星子,却在听到张府打更人敲过二更时,又默默收起,忍不住提了句:“小九啊,你这名气越来越响,总住别人家里,针头线脑的事都不方便,不如寻处宅子?”

陈小九当时正盯着糖坊送来的新糖看,那糖块剔透得能映出人影,闻言手里的糖块放下。住张府这些日子,老太太总把他当亲孙儿疼,张老爷也常拉他讨论生意上的一些经验,出门在外的一些门道,确实一点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不过自己总归是要走出去的。

“伯说得是。”他应了声,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张老爷。

张家,张老爷正对着账本摆算筹。见陈小九来,他放下算筹笑问:“小九寻我有事?让我猜猜,莫不是在家里住不惯了?嗯这样吧,我杂货铺旁边有处宅子,前店后院带跨院,去年刚翻修过,正好空着。你若不嫌弃,拿去住便是,房契你跟管家去里正那里更改一下户主。”

“这可使不得。”陈小九连忙摆手,“晚辈怎能平白受您如此重礼?还是按市价算吧,您肯割爱,晚辈已感激不尽。”

见他态度坚决,张老爷叹笑:“你这性子,比长安那些酸儒还执拗。我就知道你不会白要,你给二十贯,院里那套梨木桌椅,还是去年新打的,你也用不着去置办。”

陈小九应下,跟着刘管家去里正那里交割。里正的桌子上铺着泛黄的地契,毛笔蘸着朱砂在契尾画押时,陈小九看着自己的名字落在“买受人”一栏,指尖竟有些发烫。走出里正家时,阳光正好,刘管家笑着递过一串钥匙,铜环相撞叮当作响:“小师傅往后就是镇上的正经住户了,这宅子带两进院,后院那棵老槐树,夏天能遮半院阴凉,树下还能摆桌喝酒呢。”

接下来几日,镇上的人都瞧见,刘伯领着个泥瓦匠在杂货铺旁的院子里忙。泥瓦匠按着陈小九的意思,在后院砌了口新灶,灶台比寻常的高半尺,说是“炒起菜来省劲,不用总弯腰”;烟囱砌得笔直,还加了个拐,说是“烟不呛人”。路过的脚夫探头看:“老刘,这是小九师傅置办宅子了?”

刘伯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两排黄牙:“是我家小九师傅要在这置个窝。”

陈小九自己也没闲着。他去杨师傅的铁器铺,订了两口铁锅,大的宽两尺半,能炖整只羊,小的宽一尺多,适合快炒,锅沿都磨得溜光;又去柳师父的木匠铺,挑了个风箱,拉起来“呼嗒呼嗒”响,风力比酒肆那只匀实,柳师父拍着胸脯保证:“这风箱,拉十年都不坏!”

转身进了杂货铺,他买了陶碗、竹筷、粗布被褥,连墙角的夜壶都挑了个带缠枝莲纹的,说是“看着顺心”;最后去布店扯了几尺青布,又买了几块半旧的皮裘,找镇上的裁缝:“给我和刘伯各做两身衣裳,耐脏些的,最好是斜纹布,经磨。”

王裁缝量尺寸时啧啧称奇,软尺绕着陈小九的腰转了一圈:“小师傅这是要扎根镇上了?前阵子还听人说你是云游的道士呢,带着个破布包就来了,这才多久,连宅子都置下了。”

陈小九笑了笑没说话回家了。他摸着怀里师傅的玉碟,看着这院子里的灶、锅、风箱,还有刘伯忙前忙后的身影,让他忽然觉得,这里或许就是“能扎根的地方”——不用再颠沛流离,不用再对着别人的屋檐低头。

搬家那天,天刚蒙蒙亮,刘伯就领着两个伙计来搬东西。张老爷特意派了辆马车,车厢铺着厚毡子,把陈小九的包袱,连带着糖坊送来的两罐新糖,都装得满满当当。老太太拄着拐杖来门口送他,往他手里塞了个红布包,布面上绣着朵牡丹:“老婆子腿脚不利索,就送到这里。里头是些铜板和碎银,过日子总得有零碎钱,别委屈了自己。”

陈小九谢过,正走着就见萧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裤脚沾着泥,手里提着个食篮:“小九师傅!”少年跑得急,说话都带喘,“我爹让我送些菜,您刚搬家,灶上肯定没吃食。”他脸上沾着灰,眼睛却亮闪闪的,像藏着星子,“等我从长安回来,再给您炒芹菜牛肉!我最近练得更熟了!”

“你要去长安了?”陈小九愣了愣,晨光落在少年汗湿的发梢上,泛着金芒。

“嗯!张老爷带我们去送新糖,说让我去长安大老爷家露一手。”萧丰挠着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等我回来,您可得教我新菜式。”

“好啊,等你回来。”陈小九应着,看着少年跑远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像揣了个热乎的灶膛。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陈小九回头望,张府的门还开着,老太太的身影在门口晃了晃,像株守着岁月的老槐树。陈小九朝老太太挥了挥手。

新院子果然周正。前屋三间能做铺面,门窗都刷了新漆,看着就亮堂;穿过后院,正房带着床榻,墙角的柜子擦得发亮,能映出人影;跨院里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还摆着个石桌,正好喝茶歇脚。刘伯指挥着伙计摆家具,嘴里不停念叨:“锅灶得擦三遍,新铁锅得用猪油炼,不然炒啥都粘;这张桌子放窗边,白天看书亮堂;被褥晒过了,晚上准暖和……”

陈小九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踏实。他走到灶台前,摸了摸新砌的青砖,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又试了试风箱,“呼嗒”一声,灶膛里的火星子窜了窜,像在跟他打招呼。

接下来的日子,陈小九过得从容。每日晨起,先在院里练套师父教的拳脚,踢腿、出拳,惊得院墙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然后去糖坊看张威和张福练黄泥淋水法,两个小子光着膀子,汗珠子顺着脊梁往下淌,见他来就举着糖块请教:“小师傅,您看这次的糖够不够白?”

陈小九捏起一点尝了尝,眉头微蹙:“淋水时速度不均,这边还带着点黄。记着,木勺得平着刮,让糖水匀匀渗过黄泥,别往一处使劲,不然这边多那边少,成不了好糖。”

张福则在一旁烧火,风箱拉得“呼嗒”响,额头上全是汗,却不敢停——陈小九说过,火候差一分,糖色就偏一寸。

从糖坊出来,他又去悦来客栈坐坐。萧掌柜总拉着他说长安的新鲜事,说张老爷的糖在西市卖得如何火,说萧丰在酒楼后厨如何机灵,连张老爷都夸他“炒的菜有大厨的味道了”。直到第十天傍晚,门外传来一声叫唤:“小九师父我回来啦!”陈小九刚走到门口,就见萧丰提着个食盒跑过来,身后跟着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约莫九岁光景,穿着件粉布袄,袖口绣着小花,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怯生生地躲在萧丰身后。

“小师傅!”萧丰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打开来,里面是几块精致的芙蓉糕,粉白相间,还点着红点,“这是长安的芙蓉糕,给您尝尝!张老爷说,这是御膳房的方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