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思索片刻,说道:“杨师傅,您说得有道理。不过,除了铁料的选择,火候的掌控也至关重要。在锻造过程中,要先将铁料烧至通红,这个时候铁的延展性最好,便于我们捶打塑形。但火候不能过猛,不然铁料容易过烧,变得脆弱。”
杨师傅拿起一把大锤,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说道:“火候这方面,我打铁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只是这铁锅的形状,小师父你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陈小九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说道:“这铁锅的锅底要厚实一点,这样才能更好地聚热,让炒菜时受热均匀。锅底厚了,蓄热能力强,在翻炒食材时,热量能持续传递,不容易出现局部过热或过冷的情况。锅壁呢,要逐渐变薄,但也要保证一定的厚度,既能减轻铁锅的重量,又便于翻炒食材,不容易粘锅。而且,锅壁得打磨得十分光滑,这样食材在锅里滑动起来才顺畅。”
杨师傅认真地听着,不时用炭条在地上画出相应的形状,嘴里念叨着:“锅底厚,锅壁薄且光滑……”
陈小九接着说道:“还有这锅耳,一定要做得牢固。炒菜的时候,需要频繁地端锅、翻炒,锅耳要是不结实,很容易出危险。锅耳与锅身的连接部位,要经过特殊处理,确保能够承受住足够的重量。嗯,最好还是要留一个手柄,不然炒菜的时候不好拿。”
杨师傅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小师父,你说这连接部位,用铆接的方式怎么样?这样能让锅耳和锅身连接得更紧密,不容易脱落。”
陈小九说道:“杨师傅,这个主意好!铆接确实能增强连接的牢固性。到时候包上一块耐热的布料皮料,这样在炒菜的时候,手就不会被烫伤。锅柄安装一个木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铁锅的打造细节展开了深入的讨论。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随后,杨师傅从库房里挑选出几块他认为合适的生铁,摆在地上。他拿起一块生铁,用手敲了敲,听着声音判断铁料的质地。陈小九在一旁仔细观察,说道:“杨师傅,这块声音听起来比较清脆,杂质应该相对少一些,可以先试试这块。”
杨师傅点点头,将选好的生铁放入炉火中。随着温度的升高,生铁逐渐变得通红,杨师傅用火钳夹住通红的铁料,将其放在铁砧上。他高高举起大锤,“咚” 的一声,重重地砸在铁料上,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每一次锤击,都伴随着 “叮叮当当” 的声响,仿佛是铁匠铺里独特的乐章。
陈小九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说道:“杨师傅,力度要均匀,先把铁料初步捶打成圆盘,这样便于后续的塑形。” 杨师傅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挥动着大锤,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滚烫的铁料上,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经过一番捶打,铁料逐渐变成了大致的圆盘。杨师傅再次将铁料放入炉火中加热,待其再次通红后取出。这次,他开始按照陈小九所说的,打造锅底的厚度。他着重在铁料的中心部位用力捶打,使锅底逐渐加厚。
“杨师傅,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开始慢慢延展锅壁了。” 陈小九在一旁提醒道。杨师傅调整了一下锤击的角度和力度,开始沿着长方形铁料的边缘,轻轻地捶打,将其逐渐延展成锅的形状。
在这个过程中,铁料因为反复加热和捶打,表面出现了一些杂质。杨师傅用一个小铲子,仔细地将杂质刮去,说道:“这些杂质要是不除去,会影响铁锅的质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铁锅的雏形逐渐显现。杨师傅又对锅壁进行了反复的打磨,使其变得更加光滑。他用一块粗布,蘸着水,在锅壁上来回擦拭,感受着光滑度,并不时用细砂进行细微的打磨。
接下来,便是安装锅耳。杨师傅按照之前讨论的铆接方式,他拿起一个铆钉,将其插入孔洞中,然后用锤子小心地将铆钉的一端敲平,使其紧紧地固定在锅身上。
“小师父,你看看这锅耳的牢固程度怎么样?” 杨师傅将铁锅递给陈小九。陈小九握住锅耳,用力地摇晃了几下,点头说道:“杨师傅,很牢固,这样炒菜的时候就不用担心锅耳会掉了。”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第一口铁锅终于打造完成。这口铁锅在阳光下闪烁着黝黑的光泽,锅底厚实,锅壁光滑,锅耳牢固,看上去质朴而又实用。
杨师傅和陈小九看着这口铁锅,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杨师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小师父,多亏了你的点子和指导,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铁锅能打成这样。”
陈小九笑着说道:“杨师傅,这都是咱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接下来,就看这铁锅在炒菜时的表现了。”
他们将铁锅小心翼翼地抬到一旁,准备第二天送到酒肆,让陈小九教酒肆老板炒菜此时,夕阳的余晖再次洒进铁匠铺,为这辛苦劳作的一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