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上,解说声带着几分无奈:“福王朱常洵那次捐款被层层克扣后,便彻底寒了心。
后来崇祯再号召藩王‘为国分忧’,他装聋作哑,任凭使者在府外跪三天三夜,硬是分文未出。
旁人骂他吝啬,他只在府里对心腹叹:‘钱捐出去,是喂了蛀虫,不如留着自己买条活路。’”
【画面里,福王府的管家低声劝:“王爷,陛下又下旨了,说闯贼快到城下了,让您再捐点……”
朱常洵瘫在榻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皮都没抬:“捐?捐给那些官老爷买小妾吗?告诉使者,本王没钱,府里只剩几担米,要就自己来搬。”】
“他……他这是破罐子破摔啊!”
朱元璋看着画面,气得手直抖,却又说不出太重的话。他能理解福王的寒心——换作是他,自己的钱被层层扒皮,用到实处的不足十分之一,怕是也要掀桌子。
可理解归理解,眼睁睁看着藩王对国难坐视不理,他这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藩王们不愿捐款,不愿出兵,除了怕被猜忌、怕被克扣,还有个更扎心的原因——蠢。”
解说声陡然尖锐,“朱元璋的子孙后代,被圈在封地百年,活成了井底之蛙。他们中,十有八九一辈子没出过王府,不知道民间疾苦,不知道边军苦寒,甚至连‘打仗’两个字都只在戏文里听过。”】
【“有藩王问‘闯贼是什么?能吃吗?’;有藩王把‘满清’当成‘藩属国’,说‘打赏点银子让他们回去就是’;
更有甚者,在李自成快打到城下时,还在府里选秀女,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急什么’。他们像被圈养的牛羊,除了吃喝享乐,啥也不会,啥也不懂。”】
“你敢骂朕的后人是猪?!”
朱元璋猛地一拍案,案上的茶杯全被震翻,茶水泼了他一袖子,他却浑然不觉,指着光屏怒吼,“朕的子孙,再差也是朱家血脉!轮得到你们这些后世小辈来骂?!”
他护犊子的性子上来,眼里只剩下怒火。想当年,他给子孙封地,是让他们“衣食无忧”,不是让他们“蠢笨如猪”!
可解说声像针一样扎进来——“一辈子没出过王府”“不知道闯贼是谁”“选秀女时还在看戏”……这些话,字字都在告诉他:他的子孙,真的被养废了。
“爹,先别急。”
朱标赶紧上前扶住他,温声道,“天幕或许说得难听,但也是事出有因。您先坐下,听听他说的是不是实情。”
马皇后也在旁劝:“重八,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朱元璋被父子俩按住,重重喘着气,眼睛却死死盯着光屏——他倒要看看,这后世的嘴,还能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这群藩王,是被‘福利制度’养蠢的。” 解说声揭开根源,“朱元璋定的‘亲王岁禄万石’,到了明末,宗室子弟已达数十万,每年耗掉国库一半的收入。
他们生下来就有俸禄,娶媳妇有补贴,生孩子有奖赏,连死了都有丧葬费。啥也不用干,啥也不用愁,久而久之,脑子自然锈了——反正有国家养着,操那心干啥?”】
永乐年间的燕王府,朱棣听得眉头紧锁,连忙喊来朱高炽:“炽儿,快,算算咱朱家宗室现在有多少人,每年要耗多少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