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苏掌门赐教。”
苏有乾摆了摆手,语气谦和。
“赐教不敢当,中州规矩苏某略知。开宗立派只需一块立足之地便可。”
“道友既有此志,苏某自当鼎力相助。这望京城内外,尚有几处灵气尚可的无主之地。道友若是有意,我守拙门可以市价转让,甚至,可以为道友引荐些工匠,助你建造山门。”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李蝉,无非是某个隐世宗门出来历练的子弟,身家想必丰厚。
一桩开宗立派的大买卖,守拙门能赚取的,绝非小数目。
陈根生温和一笑。
“苏掌门此望京城,堪称中州边陲第一雄城。不知往中州腹心尚有几许路程,附近是否还有其他元婴修士?”
苏有乾闻言,眼底掠过一抹自得。
“即便借传送古阵,往中州仙都亦需一月。望京城方圆三万里皆是我守拙门基业,左近百千里无宗门能抗衡,故无其他元婴。”
言下之意,此地,他苏有乾说了算。
陈根生点了点头,李思敏静立于他身后,从始至终未发一语。
这般姿态,反倒让苏有乾心头愈发笃定。
此二人,必是出身不凡,眼界极高,否则断不会有这般旁若无人的气度。
陈根生点头。
“晚辈初来乍到,有一事不明。”
“既是这般广阔的基业,想来守拙门内,如苏掌门这般的元婴大修,定然不在少数吧?晚辈日后在此开宗立派,少不得要与诸位前辈打交道,也好先行拜个码头,免得失了礼数。”
苏有乾闻言,赶忙说。
“道友多虑了。”
“我守拙门,立足中州,靠的从来不是打打杀杀。门内上下,算上苏某,元婴修士,也仅我一人而已。”
陈根生眉梢微挑,有些惊讶。
“仅苏掌门一人?”
苏有乾坦然承认。
“道友或许不知,我守拙门在中州五宗之中,实力确然垫底。然论及这规矩二字,便是玉鼎真宗,亦要让我等三分。”
“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守拙门执掌中州七成以上的丹药法宝买卖,勾连着大大小小数千个宗门世家的利益。苏某虽修为不济,但这聚宝楼的招牌,便是规矩。谁想在我守拙门的地界上动手,便是与这数千家势力为敌,便是要断了他们的财路。”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此话,在中州,是铁律。故而,苏某这望京城,反倒是中州最安稳的地方。道友在此开宗立派,大可高枕无忧。”
陈根生听着,轻轻颔首。
“苏掌门说,守拙门立足之本,是规矩。”
“正是。”
“苏掌门又说,守拙门内,元婴修士,唯你一人。”
“确然如此。”
陈根生笑了。
“那便好办了。苏掌门,把你守拙门的地,交出来吧。”
“道友说笑?”
陈根生摇了摇头。
“我像是在说笑吗?”
苏有乾缓缓放下茶杯,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压若有若无地散开。
“道友莫非是想与我守拙门为敌?”
陈根生嗤笑出声,缓步走到雅间的窗边,推开那扇雕花木窗。
“你们配吗。”
楼下是鼎沸人声,车水马龙,一派繁华盛景。
他回身之际,神色傲岸,眉眼间尽是睥睨淡漠。
“我仅来告知,今日之后,望京城与守拙门都归我李蝉所有。”
“李为李实之李,蝉为寒蝉之蝉,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