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狗尚且分品种、别血脉,只是若要将修士的撒谎程度划出稀疏薄厚的界限。
那陈根生,便是毫无掺假的纯种撒谎精。
如风好像在看一件超出了自己理解范围的东西。
“有点意思。”
他抬起手,一柄通体洁白,润泽如玉的戒尺凭空浮现,悬于他的掌心。
戒尺之上,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仿佛是教书先生惩戒顽劣学童的圣物。
这便是他的本命真宝,名曰真言戒尺。
它可将他所吐之谎,化作让人无从怀疑细思的真意。
“根生师弟,你我同门一场,师兄也不愿伤你。”
他话锋一转,手中的真言戒尺发出一阵清越的嗡鸣。
“放下抵抗,你不会有事的。”
“因为我乃是你此生最爱之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真言戒尺光芒大作。
?
“呕……”
陈根生居然干呕了一声。
紧接着他勃然大怒,杀意滋生,一根手指直指向如风。
“我陈根生今日虽不敌你,可待我修成金丹之时,必然第一个回来宰了你这不知廉耻的畜生!”
如风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最后变得铁黑。
“你找死?”
陈根生朝一旁满脸迷糊的奕愧招了招手。
“师兄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眼前这位如风师兄,他是师尊座下最恶心的人,独一份恶心的龙阳之好。”
这话一出,奕愧愣住了。
如风显然没料到陈根生会说出这般混账话来。
陈根生再痛心疾首往下说。
“你往后行事时,千万,千万要记着让你尸傀护好你的后庭。”
“特别是你那几个宝贝弟弟,个个身强体健,正是他最喜之模样。”
奕愧的表情变得精彩纷呈,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离如风远了一些。
“还有。”
陈根生话锋陡转,指向如风,面上满是遭冤之悲愤。
“此人修何等道则,你方才看清?”
“那两口肉棺,实是他唆我去偷!”
“你以为我愿为窃盗之事?我陈根生为他所欺,为其谎言道则惑乱心智耳!”
“他令我往偷棺,自身却隐于后,待我与你斗至两败俱伤,便出来坐收渔利!届时棺归他,功归他,所有黑锅,独我一人背负!”
陈根生越说越激,至末了,竟似骤得惊天真相般幡然醒悟。
“师弟,清醒些!你我皆不过是他棋盘上之棋子耳!”
此番言语,说得情真意切,闻者动容。
奕愧听罢,彻底懵在当场。
“你……你血口喷人!”
如风气得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