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升旗为号,破晓启战(2 / 2)

窗外,远处山巅国旗正升起,红得像烧不尽的火。

**他呼出一口白气,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和矿道里秦翊抬手拦他的动作,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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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他点了根烟,烟雾糊了眼,“这次不用你挡了,我给你守着。”

IcU里,消毒水混着晨光飘进来。小豆把听诊器贴在秦翊胸口。

心跳“咚、咚、咚”,比昨天快了两拍。

监护仪脑电波六点十七分准时波动——正好是蛟龙队升旗的时间。

她掏出p3,耳机线缠在手指上——是陈铮最后一次点名录音:“陈铮,到!”“王虎,到!”“秦翊,到!”年轻的声音混着跑步声,像跳动的音符。

她轻轻把耳机塞进秦翊耳朵。

蜂鸣器突然尖了一声,她手一抖——秦翊那只受伤的手,正微微抽动,食指蜷着,像在敲什么。

“是点名。”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泪掉下来,“陈铮到,王虎到,秦翊……”哽住了,“秦翊,该你了。”

听证会上,苏岩站投影前,激光点停在“烬燃”潜艇声呐图上。

“九月十七日凌晨,07、09舰表面演练搜救,实际锁定了靠近渔区的‘灰隼’。”他调出数据流,“民间通信异常,和秦翊的声纹完全对得上。”

画面一换,音频响起:先是电流声,接着渔歌、马头琴、评弹,最后十万个人合唱:“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全场静了。主审官推眼镜:“你擅自调动舰队……”

“报告!”苏岩打断,“我调的不是舰队,是所有军人的眼睛。他们要烧我们的碑,毁我们的旗,谁穿军装的,都得把眼睛瞪圆了。”

三天后裁定下来,他在码头站着。

海风吹起帽檐,国旗猎猎响。

他掏出军牌,叩了三下——蛟龙队归队暗号。

“老秦,”他望着海平线,“你看,天快亮了。”

**几乎同一分钟,七省守陵广播同时响起——是蛟龙队晨训铃的变奏。

学生、渔民、老兵纷纷起身,按预案点亮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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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之子带百名学生列队碑前,晨读声像涨潮的海:“陈建国,1945年松山战役牺牲……”“李淑兰,1951年送粮途中遇袭……”每念一个名字,就点一盏灯。

火苗晃,不灭。

镜头拉远——北境灯火连成星河,南方漫过梯田,东海漂成虹,西南灯笼爬满山。

七省守陵点的光连成一片,像条燃烧的长城,从漠河烧到三亚,从高原烧到海边。

重症室窗台,那只喜鹊又来了。

歪头啄玻璃,扑棱棱飞走。阳光洒在秦翊脸上。

他嘴唇极轻地颤了下,像在说话,又像笑了。

老海的声音响起,带着海风咸味:“你说火种会灭?可你看,点灯的人来了。”

风停了。国旗彻底展开,红得刺眼。新的一天开始了。

监护仪警报低了一度,像一声长长的叹息。

小豆握着他手,抬头看见他眼皮底下的影子动了动——像是要醒,又像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