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肥胖的身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仿佛被当众扇了几个耳光。
李云龙的目光一转,像鞭子一样甩向了旁边那个阴柔的身影。
他的眼神里不加掩饰地充满了鄙夷与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童贯,你这个‘阉狗’!”他的声音里满是刻毒的嘲讽。
“你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在老子眼里,你连蔡京这老王八都不如,不过是老子脚下踩着都嫌脏的‘一坨屎’!”
“现在还敢跑到老子面前‘狐假虎威’,真是‘不知死活’!”
他说话间,殿外又一阵冷风倒灌进来,吹得烛火猛地一矮。
童贯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更显鬼气森森。
他捏紧了袖中的拳头,却硬是没敢吭声。
最后,李云龙那带着滔天怒火和无尽失望的眼神,越过众人,像两把烧红的刀子,直直地刺向躲在韦贤妃身后瑟瑟发抖的宋钦宗。
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还有你……”李云龙的声音沉痛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这个不孝子!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他抬手指着蔡京和童贯等人,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养虎为患’,你懂不懂什么叫养虎为患!”
“你养的这群豺狼虎豹,今天能帮你咬你老子,明天就能把你连皮带骨生吞活剥了!”
李云龙的怒骂,如同一道道惊雷,在御书房内持续炸响。
他这番粗俗却又一针见血的斥责,不仅是他亮剑精神的彻底爆发。
更是用最蛮横的方式,将所有人的伪装撕得粉碎。
他把那层虚伪的遮羞布都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蔡京、童贯一干奸党被骂得狗血淋头,脸色变幻不定。
他们却因为李云龙那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威势,竟一时无人敢于反驳。
而宋钦宗更是被这番话骂得体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
李云龙那如同惊雷般的怒吼余音未歇,整个御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霸道绝伦的气势震得凝固了。
宋钦宗首当其冲,被这声咆哮吓得猛地一哆嗦,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他那张本就惨白的脸孔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双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他几乎要腿软瘫倒的瞬间,身后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是韦贤妃,她扶着宋钦宗的手臂,指甲隔着丝绸衣料,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皮肉。
那一点刺痛伴随着她投来的冰冷眼神,如同一根针,扎醒了宋钦宗摇摇欲坠的神智。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安慰,只有催促和警告。
与此同时,他能感受到来自蔡京、童贯等人的目光,那一道道视线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困在中央,逼着他必须站出来,念出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台词。
巨大的恐惧和沉重的压力之下,宋钦宗强行挺了挺那根本直不起来的腰板,整个人看上去愈发孱弱可笑。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挣扎出水面,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尖利而颤抖地划破了书房内的死寂。
“父皇!”他喊了一声,那调子活像个被逼到墙角、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孩子。
“儿臣、儿臣也是为了我大宋的江山社稷啊!”他带着哭腔辩解道。
他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充满大义凛然的味道,可那无法抑制的颤抖却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怯懦。
他不敢直视李云龙那双仿佛能喷出火的眼睛,视线慌乱地在地上游移,偷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蔡京,似乎在从那位老奸巨猾的相国脸上寻求肯定。
得到某种无声的鼓励后,他仿佛又多了一丝底气,声音拔高了少许,继续颤巍巍地控诉道:
“您……您大权独揽,擅行废立,甚至卖官鬻爵……如今金人已退,您却仍要聚敛钱财,置天下民生于不顾!”
“您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皇家?如何看待我大宋朝廷?”他质问道。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理由愈发充分,胆子也大了起来,终于敢抬眼迎上李云龙的目光,只是那眼神依旧飘忽不定。
“朝中大臣们都说……都说您意图架空儿臣,视儿臣为无物……你让儿臣这个皇帝置于何地?”他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儿臣实在是……被逼无奈啊!”他最终带着哭腔总结道。
这番辩解,听起来更像是一场排练过无数遍的拙劣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