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一凡从不虚言恫吓——事已至此，一切都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
况且，林一凡早已多次留有余地。
可若是对方偏偏喜欢玩火，那后果必然超出掌控。
尤其是切利诺夫，竟敢公然索要那样东西，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而最让他忌惮的，正是林一凡。
没想到对方竟主动找上门来，显然局势已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闹成这样？”切利诺夫勉强挤出笑容，“咱们心里都清楚现在的处境，没必要撕破脸。”
“再说，我提合作，是真心想共谋出路，绝无占便宜的意思。
林先生，还请您体谅。”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你也知道，底下还有一帮兄弟等着吃饭，这事，真的没那么简单。”
必须得把这些问题想透彻，否则何至于闹到如今这般剑拔弩张的地步？
事实上，症结早已摆在台面上，不管谁愿不愿意正视，最终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广为人知的失败预言罢了。
而从这一刻开始，双方的对话早已变了味——一边是为了整个族群的未来，另一边却只顾着盘算自己的私利。
“如果你依旧固执己见，那我觉得谈话也没必要继续了。
请你立刻离开，其余的事，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话说到这份上，一切便已昭然若揭，甚至早已超越了最初那种单纯的理念分歧。
“林先生，你真打算让我空手而归？你们新一代飞行器的核心技术，我并非一无所知。
你觉得我会被轻易放走吗？”
“我是诚心来谈合作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实话讲，我的企业也在研发同类设备。”
“只要我们联手，天下谁能与我们抗衡？林先生，你也劝劝高先生好好想想，我保证让你们稳赚不赔，如何？”
林一凡脸色骤然阴沉，缓缓转过头来，眼中怒火翻涌。
“你刚才说什么？你敢再重复一遍？”
“我真觉得你说话简直荒唐可笑，满嘴胡言乱语。
你以为我们缺的是你那点臭钱？”
“我再说最后一次：拿你的脏钱去做你该做的事，现在就给我滚，我不想听你多说一个字，听懂没有？”
“过去我不屑和你纠缠，现在也一样，滚！这就是我唯一的答复！”
高育良原本正在外间喝茶，忽见林一凡大步走出，心头已然明了——这场交涉，怕是已经彻底破裂。
其实他早就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却没料到这底线竟如此出格。
可惜，事态的发展终究未能如他所愿。
“他是装傻充愣，还是满口歪理？”
“您放心，他的真实意图我已经摸清。
但眼下看来，那个混账干的事，远比我们预估的还要深、还要险……”
话音未落，
林一凡突然开口：
“领导，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咱们干脆动手，您意下如何？”
“我也权衡过许多可能，可眼前的局面最棘手。
既然他们先挑起事端，咱们何不趁势反击？我怀疑这家伙不过是个马前卒，既如此，先收拾一个也好震慑背后之人。”
高育良主张谨慎行事，但林一凡向来擅长出奇制胜。
在他看来，此刻正是扭转局势的关键节点，唯有果断出击，才有可能逼对方重新评估形势。
毕竟现实远比设想更加离奇。
更关键的是，两人都未曾预料，对方竟能布局至此，心思之缜密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