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我给过你，转圜的余地我也留过。
但你要是一意孤行，这就不是合作，而是对着干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切利诺夫听到这话，脸色微变，眼中掠过一丝慌神，不过他很快压下情绪，强作镇定。
而高育良只是静静看着他，语气依旧平稳：
“我想你可能搞混了一件事。
你现在不该用谈条件的姿态来跟我对话，也不该拿协商那一套来应对我。
你最该做的，是老老实实把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我直说了吧，眼下的局势，不止我们在看，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你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换句话说，你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我不想看你被别人利用，可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那我也无话可说。
接下来怎么走，你自己掂量着办。”
说完，高育良不再多言，缓缓起身，没再多看一眼，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对高育良而言，眼前的事远比表面复杂得多。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若对方执意要把事情搅浑，他也只能由着他去。
只希望别把本就不明朗的局面，彻底推入泥潭。
至于其他，他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
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切利诺夫终于绷不住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解释什么，但高育良早已离去，只留下沉重的沉默压在心头。
他的神情开始发虚，心里翻江倒海般懊悔。
“糟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怎么会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真是蠢透了。”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推开，林一凡走了进来，神色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的出现像一场无声的惊雷，让切利诺夫一时哑然，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看到这副模样，林一凡冷冷地哼了一声，嘴角浮起一抹讥诮。
“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跟领导讲条件。”
“领导让我来问你——”
“问什么？”
这句话如冷箭穿心，切利诺夫喉头一紧，几乎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眼前仿佛闪过一片黑暗。
这不是小事，而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的关口。
此刻该如何应对，竟让他一时失措。
更糟的是，整件事的发展，早已超出常理，复杂得难以预料。
林一凡盯着他，目光如刀。
“我见过不少想和领导‘合作’的人，但像你这样上来就伸手要这要那的，还真是头一个。
我想知道，你哪来的底气？”
“有底气，就亮出来。
要是没有……”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沉下：“那这事就不是我能定的了，也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你听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切利诺夫浑身一僵，冷汗悄然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