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感官的囚徒(1 / 2)

那层薄如蝉翼的绢素屏风,此刻成了世界上最残酷的刑具。它剥夺了视觉,却将其他感官无限放大,将江浸月牢牢钉在原地,成为屏风后那个男人指尖下,无处可逃的囚徒。

殷夜沉似乎并不急于结束这场由他单方面主导的游戏。在江浸月因他隔空描摹轮廓而微微战栗、呼吸紊乱之后,他的“惩罚”或者说“享乐”,才刚刚开始。

他的指尖再次隔着一层薄绢,落在了她的肩头。这一次,不再是缓慢的描摹,而是带着精准力道的按压,拇指的指腹抵在她肩颈交接那片柔软的凹陷处,不轻不重地揉按着,酸麻的感觉瞬间窜让她下意识地想缩起肩膀。

“别动。”屏风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冷静如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江浸月僵住,被迫承受着这带着明确目的性的触碰。

他的指尖开始游走,如同一位熟稔的乐师,在她这具被迫绷紧的“乐器”上,弹奏着只有他能听懂的情欲乐章。时而用力,隔着衣物按压在她脊柱的某个节点,带来一阵细微的疼痛与奇异的松快;时而又轻若无物,只是用指尖最末梢,若有似无地划过她手臂的内侧,那敏感的肌肤立刻泛起细小的疙瘩,痒意直钻心底。

他精准地掌控着节奏与度,点燃她每一处连自己都未必清楚的敏感地带。隔着屏风,他的触碰失去了温度的直感,却增添了无穷的想象空间和一种被无形之物掌控、无法预判下一步的恐慌与......期待。

而就在她的身体在他的指尖下逐渐升温,理智摇摇欲坠之时,他却忽然开口,声音透过屏风,带着一种与此刻情色氛围格格不入的冷静与理性:

“你认为,《神奈川冲浪里》最打动人的是什么?是浪涛的力量感,还是富士山在背景中的永恒静默?”

江浸月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神奈川冲浪里?葛饰北斋的浮世绘?在她身体被他如此狎昵地触碰、感官几乎被情潮淹没的时刻,他竟然在和她讨论艺术?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喉咙干涩得厉害。

他的指尖并未停歇,此刻正沿着她肋骨的线条,缓慢地向下,带着一种折磨人的耐心。

“力量与静止的对比,动荡与永恒的并存。”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平稳,如同在学术沙龙上发表见解,“巨大的浪涛即将吞噬船只,充满毁灭性的张力,而远处的富士山却岿然不动,冷眼旁观。这种极致的矛盾,构成了画面的核心灵魂。”

他的话语是冰冷的、分析的,与他指尖那充满情欲暗示的、灼热的游走,形成了最极致的反差。江浸月感觉自己被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半。一半被迫沉沦在身体被点燃的、陌生而汹涌的欲望潮汐里;另一半却被强行拉入一个需要冷静思考的、关于美学的理性领域。

这种精神与身体被同时推向两个极端的拉扯,让她濒临崩溃。

“说话。”他命令道,指尖在她腰侧最柔软的地方不轻不重地一按。

江浸月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破碎而不成调:“我......我觉得....….是…….是人在自然伟力面前的.…....渺小与......抗争......”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努力集中精神,试图跟上他那荒谬的“讨论”,然而身体的感受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干扰着她脆弱的思绪。他指尖每一次的按压、每一次的划过,都像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跳舞,让她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