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夜沉适时介入,姿态优雅从容。他并未直接打断,而是先对画廊主报以一个表示赞同的、极其短暂的微笑,然后才自然地、极其顺手地将江浸月往自己身边更紧地揽了一下,这个动作亲昵且充满占有意味,瞬间改变了谈话的气场。
他并未提高声调,声音依旧低沉悦耳,仿佛只是在做一项再平常不过的说明,却足以让周围几位留意着他们的人听清:
“查尔斯先生谬赞了。”他先礼貌地回应了画廊主,然后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江浸月瞬间有些紧绷的侧脸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却不容置疑的定论:
“浸月的灵感和才华,确实难得一见。所以,我早已决定,她未来所有的创作都将由我亲自收藏,不再流入市场。她的光芒,只需照亮我们自己的长廊便足矣。”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回到有些错愕的画廊主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绝对掌控力的弧度,仿佛在陈述一个无需讨论的事实:
“至于合作……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她现在,以及未来的所有‘项目’,都只为我一个人负责。”
话音落下,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
这番话,高明而残酷。
· “亲自收藏” – 将她从一位独立的创作者,直接定义为他的“私有藏品”。
· “不再流入市场” – 斩断了她所有外部合作的商业可能性,将她未来的艺术生命完全捆绑在自己身上。
· “只为我一个人负责” – 彻底覆盖了那个可笑的“老板”和“团队”概念,将她牢牢限定在绝对的个人从属关系上。
他用更含蓄、更符合艺术圈语境的方式,宣告了比婚姻关系更具占有意味的终极所有权——他是她才华和未来的唯一拥有者和决定者。
江浸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听懂了这话里每一个字所蕴含的冰冷含义和可怕的束缚。
殷夜沉不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他微微颔首,向画廊主致意:“失陪一下。” 然后便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拥着浑身微僵的江浸月,从容地离开了谈话圈,留下身后一片意味深长的目光和低声议论。
他的宣示,没有失态,没有咆哮,却像一把包裹着天鹅绒的冰刃,精准地刺入了核心,并在整个精英圈层面前,完成了一次无可辩驳的、优雅而残忍的加冕——将她彻底钉在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艺术囚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