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脸颊烫得厉害。
“谁要你夸了。”她小声说，却没再别过脸，反而往他身边凑了凑，“而且我有时候也会出错，上次跟筑境谈合作，差点漏看了条款。”
“那不是出错。”陆衍立刻说，语气比刚才还坚定，“那是你太忙了，没顾上细看，后来你不也发现了吗？”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很轻，像怕碰碎了她：“就算真的出错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看，你不用一个人扛着。”
沈知意靠在他胳膊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甜得发腻。
“知道了。”她小声应着，手指勾了勾他的袖口，“不过……你刚才说我‘刁蛮’，是什么意思？”
陆衍愣了一下，才想起刚才在阳台，他没说出口的话里，本来想加一句“我的刁蛮老婆”。
“就是……”他有点慌，赶紧解释，“就是觉得你有时候嘴硬的样子，很可爱，像……像小时候邻居家的小猫，明明想要零食，还装不想要。”
沈知意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掐了掐他的胳膊：“你才像小猫！我那是有原则，不是嘴硬。”
“对，是有原则。”陆衍顺着她的话，眼里满是笑意，“我的有原则的老婆，就是最棒的。”
他拿起刚才没吃完的草莓干，倒了几颗在手心，递到她面前：“再吃点？等会儿饿了就不好睡了。”
沈知意张嘴，吃掉他手心里的草莓干，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颤。
“陆衍。”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嗯？”陆衍低头看她。
“其实……”沈知意的脸颊又红了，“刚才在阳台，我确实有点感动。还有之前，你帮我找证据，陪我练拳，我都知道。”
陆衍的眼睛亮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动作很轻，怕弄疼她：“我知道你都知道。”
“那你还故意逗我？”沈知意在他怀里小声问。
“因为逗你好玩啊。”陆衍笑了，声音里满是宠溺，“看你嘴硬的样子，比看任何文物都有意思。”
沈知意在他怀里蹭了蹭，没再反驳。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暖光落在两人身上，软得像一汪水。
沈知意嚼着嘴里的草莓干，甜香混着陆衍身上的味道，心里满是踏实。
她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么坚强，很多时候都是硬撑着，可陆衍懂她的硬撑，还愿意陪着她，用他最笨拙的方式，告诉她“你最棒”。
这样就够了。
“陆衍。”她又开口。
“怎么了？”
“没什么。”沈知意笑了，“就是觉得……有你真好。”
陆衍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声音很认真：“有你，才好。”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落在床沿，像撒了一把碎银。
沈知意靠在陆衍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慢慢闭上眼睛。
她想，以后不用再怕逞强了，因为有人会懂她的逞强，还会告诉她，就算不逞强，她也是最棒的。
而那个有点笨拙，却无比真诚的人，就是她的陆衍，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