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刚走进沈氏集团的办公区，就看到张叔急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供货合同，脸色难看。
“知意小姐，出事了！”张叔的声音带着慌，“给我们智能家居项目供货的五金供应商，刚才突然打电话说要暂停供货，说‘接到上级通知，暂时无法配合’！”
沈知意手里的文件夹差点掉在地上，智能家居项目是她接手公司后第一个重点项目，下周就要进入试生产阶段，供应商突然断货，等于掐住了项目的脖子。
“暂停供货？理由呢？”她快步走到办公室，让张叔把合同放在桌上，指尖划过“供货周期”那栏——上面明明写着“三个月内持续供货，不得无故中断”。
“他们没说具体理由，就说‘上级通知’。”张叔叹了口气，“我刚才查了，这个供应商是沈万山以前一手引进的，跟他关系特别好，我怀疑……是沈万山在背后搞鬼。”
沈知意的手指顿了顿，心里沉了下去——沈万山刚被警察带走调查，还没正式定罪，竟然还能通过人脉影响供应商，看来他在公司的旧势力还没彻底清除。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项目组的负责人小李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沈总，不好了！跟我们签了意向书的最大客户，刚才突然说要取消合作，说‘担心项目推进风险，暂时观望’！”
“取消合作？”沈知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们上周刚给他们做了方案演示，他们当时还说‘非常满意’，怎么突然变卦了？”
“我问了，他们支支吾吾的，只说‘收到了一些关于项目的负面反馈’。”小李的声音更慌了，“现在项目组的人都慌了，要是这个客户跑了，我们前期投入的几百万研发费用就打水漂了！”
沈知意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供应商断货、大客户取消合作，两件事凑在一起，绝不是巧合，肯定是沈万山搞的商业围剿。
“知意小姐，要不要我去找沈万山谈谈？”张叔看着她，语气急切，“就算他被调查，只要他松口，供应商和客户说不定还能挽回！”
“不用找他。”沈知意抬起头，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现在就是想逼我低头，我越找他，他越嚣张。”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陆衍的电话，声音尽量平稳：“陆衍，公司这边出了点事，智能家居项目的供应商断货，大客户也取消合作了，我怀疑是沈万山搞的鬼。”
电话那头的陆衍沉默了几秒，语气沉稳：“你别慌，我现在就去查。供应商那边，我帮你联系新的资源；客户那边，我查一下他们是不是收了沈万山的好处，有证据的话，说不定能挽回。”
“好，麻烦你了。”沈知意的心里踏实了些，挂了电话，对张叔说，“张叔，你帮我整理一下两个合作方的资料，包括他们和沈万山的过往合作记录、资金往来，越详细越好。”
“我这就去办！”张叔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脚步比刚才稳了些——有陆衍帮忙，还有知意小姐的冷静，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沈知意打开电脑，调出智能家居项目的进度表，红色的“风险预警”标在“供应链”和“客户”两栏，格外刺眼。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梳理项目的备用方案——之前做方案时，她留了一手，准备了两家备选供应商，只是因为价格比现在的高，才没启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市场部的王经理探进头来，脸色犹豫：“沈总，刚才有几家媒体给我打电话，问我们智能家居项目是不是‘存在技术缺陷’，还说‘有内部员工爆料，项目可能延期交付’——我怀疑，也是沈万山安排的。”
“媒体？”沈知意的眼神冷了冷，“他倒是会赶尽杀绝，断货、抢客户还不够，还要搞坏项目的名声。”
她想了想，对王经理说：“你回复媒体，就说‘项目进展顺利，不存在技术缺陷，近期会召开媒体沟通会，公开项目进度’——别让他们跟着造谣。”
“好！”王经理松了口气，刚才还怕沈总慌了神，现在看来，沈总比他想象中更冷静。
中午，陆衍打来电话，语气带着点凝重：“查清楚了，供应商那边，沈万山给了他们一笔‘补偿款’，让他们暂停供货，还威胁说‘要是继续跟沈氏合作，以后就别想在行业里混’；客户那边，沈万山承诺给他们介绍一个更大的项目，还私下返了50万‘违约金’，让他们取消合作。”
“果然是他。”沈知意的手指攥紧了，“那新的供应商找到了吗？客户那边，有没有办法挽回？”
“新供应商找到了三家，都是行业内口碑不错的，我已经把我们的项目资料发过去了，他们说下午就能给报价和供货周期；客户那边，我查到了他们收‘违约金’的转账记录，还有沈万山跟他们的聊天记录——只要把这些证据摆出来，他们要么继续合作，要么就得承担‘商业贿赂’的风险，肯定会选前者。”
陆衍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我查到沈万山是通过他以前的老部下联系的供应商和客户，那个老部下现在还在公司任职，负责采购部，我已经把他的操作记录发给你了，你可以先把他停职，避免他再搞破坏。”
“好！”沈知意的眼睛亮了，“我现在就安排停职采购部的人，下午跟新供应商对接，然后联系客户，把证据摆出来——谢谢你，陆衍，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我客气什么。”陆衍的声音软了些，“下午忙完别太累，我给你带了晚饭，在公司楼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