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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顺妃“失子”(2 / 2)

殿内众人皆是一惊,纯贵妃下意识地捂住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愉妃依旧平静,只是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甄嬛眉头微蹙,看向周太医的目光带着审视——周太医虽不算太医院顶尖医术,却也行医多年,经验颇丰,断不至于让龙胎如此仓促不保,其中莫非有什么蹊跷?是真的胎象不稳,还是……人为所致?她心中疑窦丛生,却并未多言,只是静静观察着局势。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齐太医提着诊箱,气喘吁吁地赶来,鬓发凌乱,额上满是汗珠,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匀,便被引着进了内殿。众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殿内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唯有弘历踱步的脚步声,在殿内来回回荡,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尖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齐太医入内殿后,先是仔细查看了顺妃的面色,见她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唇瓣干裂,又凝神诊脉,指尖搭上她的腕脉,眉头渐渐蹙起,神色愈发凝重。他行医数十载,经验老道,片刻便察觉出异样:顺妃的脉象虽有滑利之象的残留,却掺杂着几分凝滞与紊乱,虚浮无根,并非真正孕脉,且体内隐隐有两种药物残留的痕迹,一种似是能模拟孕象、推迟信期的药物,另一种则是寒性剧烈、足以导致气血逆乱的堕胎之物。他又细细询问了木禾顺妃近日的饮食起居与身体反应,心中已然有了定论,脸色愈发沉凝。

约莫一刻钟后,齐太医终于从内殿走出,神色复杂地跪倒在弘历面前,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诧异与凝重,语气沉稳却带着惊雷般的力量:“回皇上,启禀各位娘娘,顺妃娘娘……腹中并无龙胎,顺妃娘娘是信期到了。”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殿内众人瞠目结舌,一片死寂,连呼吸都似是停滞了。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金砖上,却显得格外冰冷,映得众人脸色各异,有惊愕,有茫然,有难以置信。

弘历愣在原地,脸上的焦灼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深深的错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眉头紧锁,厉声追问:“你说什么?无孕?那之前周太医为何诊出有孕?她腹中的动静,她的种种反应,难道都是假的?”

“回皇上,”齐太医躬身回道,语气笃定,“臣仔细诊脉,反复确认,娘娘脉象虽曾有滑象,却虚浮不实,散乱无根,并非真正孕脉,反倒隐有药物干预的痕迹,似是服用过能模拟孕象、推迟信期的药物,让脉象呈现出孕早期的假象,连月事推迟、恶心倦怠等症状,也皆是药物所致。”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要紧的是,臣察觉娘娘体内另有寒性药物残留,药性猛烈,寒凝血瘀,正是导致她腹痛出血、气血逆乱以至晕厥的根源。方才的出血,并非小产,而是药物所致的气血瘀堵溃散,但这寒性药物对女子内腑损伤极大,若再晚一步,怕是连娘娘的性命都难保。”

“药物?两种药物?”弘历脸色一沉,瞬间从错愕转为震怒,目光锐利如刀,先扫向一旁瘫倒在地的周太医,又缓缓扫过殿内的妃嫔,最后定格在紧闭的内殿门上,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燃起来,“周太医,你给朕说清楚!你当初诊脉,就未曾察觉丝毫异样?还是说,你与她串通一气,欺瞒朕躬?”

周太医吓得浑身筛糠,连连磕头,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很快便红肿起来,渗出细密的血珠,声音带着哭腔:“皇上饶命!微臣罪该万死!当初给娘娘诊脉时,确是摸到了滑脉,只是那滑脉时强时弱,微臣只当是娘娘胎象不稳,气血不足所致,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竟是药物作祟啊!微臣当真不知此事,否则绝不敢妄下断言,欺瞒皇上!”他此刻满心悔恨,只怪自己一时疏忽,未能细辨脉象虚实,竟让这般欺君之事发生在眼前,还险些误导了皇上。

弘历闻言,脸色铁青一片,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本以为是后宫妃嫔相争,暗害龙胎,心中虽怒,却也只当是后宅阴私;可如今听来,竟是有人蓄意设计,先用药物模拟孕象,再用烈性药物引发出血,这其中最可疑的,便是顺妃自己!她在宫中无甚根基,恩宠也不多,若能诞下龙子,便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这般浅显的道理,弘历如何不懂?他只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子,被人用“龙裔”这般重要的事情肆意愚弄,皇权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好,好得很!”弘历怒极反笑,声音冰冷刺骨,“朕当是什么宫闱暗害,原来竟是有人为了争宠,不惜用药物伪造孕象,拿龙裔当赌注,欺瞒朕躬!”他猛地一拍桌案,案上的茶盏被震得跳起,茶水泼洒出来,浸湿了明黄色的桌布,如同绽开的暗色花朵。

就在这时,内殿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木禾扶着刚悠悠转醒的顺妃走了出来。顺妃脸色苍白如纸,发髻散乱,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锦裙上还沾着点点暗红血迹,模样楚楚可怜,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尚未听闻齐太医的禀报,脑中只残留着腹痛与失血的眩晕,以及失去孩子的锥心之痛,神志还有些恍惚。

一见弘历,她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挣脱木禾的搀扶,踉跄着扑上前,哭哭啼啼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浑然不觉疼痛。“皇上!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浸湿了身前的金砖,“臣妾的孩子……臣妾的孩子没了!定是有人嫉妒臣妾有孕,暗中下了毒手害了臣妾的孩儿!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查明真相,还臣妾和孩子一个公道啊!”她伏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双手紧紧抓着弘历的龙袍下摆,那份悲痛发自肺腑,任谁看了都要动容。

顺妃并不知道自己是假孕,以为弘历是因为她小产而暴怒。

可弘历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怜惜,只剩下滔天的怒火与失望。他猛地抬脚,挣脱了她的拉扯,顺妃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在金砖上,疼得她眼前发黑,却依旧不解地望着弘历,眼中满是茫然与委屈。

“做主?朕倒是要问问你,要朕为谁做主?”弘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顺妃,你竟敢欺瞒朕!用药物伪造孕象,谎称有孕,意图母凭子贵,争宠邀功!如今戏演不下去了,便弄出这出血的戏码,想栽赃嫁祸给旁人,继续蒙骗朕?你当朕是眼盲心瞎,任你摆布吗?”

顺妃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脸上的泪水瞬间凝固,茫然地抬起头,望着弘历暴怒的面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皇上……您说什么?伪造孕象?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怀了孩子,是真的……是被人害了,孩子没了啊皇上!”

“到了此刻,你还敢狡辩!”弘历厉声呵斥,打断了她的哭诉,“齐太医已经诊明,你体内有两种药物残留,一种模拟孕象,一种导致出血,腹中从未有过龙胎!你恩宠平平,急于攀附,便想出这等卑劣手段,拿龙裔当筹码,欺君罔上,你可知罪?”

“不……不可能!”顺妃摇头,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药物,臣妾是真的怀了孕,是真的失去了孩子!是齐太医诊错了,一定是诊错了!皇上,您信臣妾一次,臣妾真的没有欺瞒您啊!”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弘历冰冷的眼神逼得动弹不得,心中的委屈与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甄嬛走上前,柔声劝道:“皇上息怒,顺妃妹妹刚醒过来,身子虚弱,许是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弘历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顺妃,“她若不知情,为何偏偏是她体内有药物残留?为何偏偏是她在这个时候‘小产’?这深宫之中,谁有这般本事,能在她眼皮底下给她灌下两种药物,还让她毫无察觉?娴贵妃,你未免也太过心善了!”

纯贵妃也连忙上前,柔声说道:“皇上息怒,龙体为重。此事虽蹊跷,但顺妃妹妹素来温顺,或许其中真有误会……”

“误会?”弘历脸色愈发阴沉,“拿龙裔做文章,欺瞒朕躬,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也配叫误会?”他看向李玉,厉声吩咐,“李玉!传朕旨意!顺妃钮祜禄氏,伪造孕象,欺君罔上,意图争宠,罪无可赦!着即降为常在,禁足春禧殿,非朕旨意,不得踏出殿门半步!即日起,收回所有赏赐,削减用度,闭门思过!”

“嗻!”李玉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躬身应下,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要去传旨。

“皇上!不要啊皇上!”顺常在哭喊着,想要扑上前拉住弘历,却被旁边的宫女拦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弘历转身,背影决绝,“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怀了孩子,是被人害了啊!皇上,您信臣妾一次,臣妾没有欺瞒您!”她的声音嘶哑凄厉,充满了绝望,却只换来弘历愈发冰冷的背影。

弘历没有回头,只是脚步顿了顿,声音冰冷:“若真有冤屈,便在禁足期间好好反省,想想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朕不想再听到任何狡辩之词!”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春禧殿,龙袍的衣摆扫过地面,带着无尽的怒火与失望。

顺常在瘫倒在地,浑身冰凉,如坠冰窖。她看着弘历离去的方向,泪水无声地滑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肯相信她,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失去了孩子,却反倒成了欺君罔上的罪人。她抬手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空寂与冰冷,心口的痛楚如同潮水般反复袭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主儿……”木禾扑在她身边,哭得撕心裂肺,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甄嬛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顺常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同情,也有几分深思。她转头看向殿外,春日的阳光依旧明媚,可这深宫中的算计与纷争,却如同无形的毒刺,随时可能夺走人的性命与希望。这场精心设计的“假孕”与“暗害”,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顺常在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被人当枪使?而皇上的震怒与决断,又是否真的公正?

春禧殿的暖阁依旧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可顺妃的心,却如同坠入了万年冰窖,寒凉刺骨。她被宫女扶着躺回软榻,望着窗外依旧泛着冷白的残雪,泪水无声地滑落。她始终坚信,自己失去了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而这一切,都是拜深宫之中的恶人所赐。她满心期盼着皇上能回心转意,查明真相,为她报仇雪恨,却不知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这场阴谋中的一枚棋子,一场被设计的“丧子之痛”,终究成了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而那道禁足的旨意,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了这座华丽的牢笼中,往后的日子,怕是只剩下无尽的孤寂与凄凉。

深宫之中的风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