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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不平静的夜宴2(2 / 2)

太后一走,殿内的气氛反倒更自在了些。不多时,宫人端着朱红漆托盘鱼贯而入,托盘里是清一色的白瓷小碗,碗中盛着琥珀色的汤汁,汤面上飘着几颗鲜红的枸杞与雪白的梨块,热气袅袅升起,带着梨的清甜与冰糖的醇香,瞬间漫过整个殿宇——这是御膳房特意炖的小吊梨汤,用的是京西玉泉山的泉水,慢火细熬了两个时辰,还加了少许川贝,既解得了宴席上菜肴的油腻,又能润燥,最是适合冬日里吃。

宫人们将梨汤一一递到众人面前,弘历端起一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温热,抿了一口——梨块炖得入口即化,汤汁甜而不腻,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之前饮酒的微醺与久坐的沉闷,竟消散了大半。他笑着对众人说:“这梨汤是御膳房的老方子,加了川贝,冬日里喝着最是养人,你们也尝尝,解解腻。”

众人纷纷端起梨汤品尝。令嫔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轻声对纯妃说:“这梨汤炖得也太糯了,梨块在嘴里一抿就化了,甜香里还带着点川贝的清苦,一点都不腻,冬日里喝着,连嗓子都觉得舒服。”纯妃笑着点头,舀了一勺梨汤递到唇边,眼底满是认可。愉妃喝得慢,小口啜着,脸色比刚才柔和了许多。金玉妍也端着梨汤,却没心思细品——她还在回味刚才使臣的夸赞与皇上的赞许,指尖轻轻敲着碗沿,那梨汤的甜,在她心里竟不如刚才那份得意来得畅快。

娴贵妃(甄嬛)端着梨汤,目光掠过殿中重新响起的乐声——舞者们换了装束,正跳着清宫的《庆丰年》,水袖翻飞,乐声喜庆大气。她轻轻啜着梨汤,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却没让她放松警惕。方才舒嫔入座时,她便见舒嫔悄悄扶了扶小腹,脸色也比往日苍白些——前些日子太医院来报,舒嫔刚诊出有孕不足两月,胎气本就不稳。更让她在意的是,顺嫔的目光总像黏在舒嫔身上,刚才舒嫔喝梨汤时,顺嫔的指尖竟悄悄攥紧了裙摆,眼底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沉郁。

就在《庆丰年》舞到高潮,水袖翻飞、乐声最响亮的时刻,一声女子的痛呼突然像惊雷般划破了殿内的欢腾——“啊!我的肚子……”

声音不大,却裹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让殿内的乐声戛然而止。琴弦的余音还在空气中飘着,却被这声痛呼压得没了踪迹。众人纷纷循声望去,目光齐刷刷地锁在舒嫔身上。

只见舒嫔脸色惨白得像张宣纸,原本握着的白瓷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琥珀色的梨汤浸湿了她浅粉色的旗装,在裙摆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子。她双手死死捂着小腹,指节泛白,身子控制不住地往椅背上缩,肩膀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连嘴唇都咬得没了血色,呼吸急促得像要断了一般——那模样,分明是胎气动了!

周围的妃嫔们瞬间慌了神:纯妃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盏晃了晃,茶汤洒了些在帕子上,她却浑然不觉,眼底满是惊惶:“舒嫔妹妹!你怎么样?”愉妃也皱紧了眉,身子往前倾了倾,却不敢贸然上前——后宫女子有孕,最是忌讳旁人随意触碰。顺嫔的脸色也变了,她盯着舒嫔的小腹,眼神复杂得像缠了乱线——有紧张,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的指尖死死攥着裙摆,指腹都快嵌进布料里,连呼吸都放轻了。

金玉妍皱着眉,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好好的宫宴,偏生被舒嫔搅了局!若是扰了皇上的兴致,甚至让玉氏使臣看了笑话,这笔账怕还要算到她头上。她刚想开口吩咐宫人“快把人扶下去,别在这儿碍眼”,却见娴贵妃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娴贵妃蹲下身,目光落在舒嫔惨白的脸上,语气镇定得像一汪深潭,既能稳住舒嫔的心神,又能安抚众人:“舒嫔,别慌,忍着些,胎气定能稳住!”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大宫女,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去请当值的李太医,让他务必带齐安胎的东西,还有银针——要快!再传两个稳妥的宫女,取床软缎被子来,扶舒嫔去偏殿歇息,把偏殿的暖炉都点上,用艾草煮水敷在她小腹上,万万别让她着了凉!”

大宫女连声应下,拔腿就往外跑,另外两个宫女也慌忙取了被子过来,小心翼翼地架起舒嫔——舒嫔的身子已经软得像没了骨头,靠在宫女身上,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对着娴贵妃微微点头,眼底满是依赖。娴贵妃看着她们的身影走进偏殿,才站起身,转身对着弘历躬身回话,语气沉稳无措:“皇上,舒嫔妹妹刚有孕不足两月,想来是方才歌舞热闹,她又久坐不动,不慎动了胎气。李太医已经去请了,臣妾已让人扶她去偏殿用陈艾热敷安胎,定不会误了时辰。”

弘历的眉头拧得紧紧的,目光掠过地上的碎瓷与梨汤,又看向偏殿的方向,声音里满是担忧:“让李太医仔细诊脉,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哪怕是太医院的库存,也立刻调来!务必保住舒嫔的胎气,万万不能出岔子!”

“是,臣妾省得。”娴贵妃躬身应道,眼底掠过一丝松快——皇上既已吩咐,太医院定会全力救治。

殿内的欢宴气氛早已荡然无存。外殿的宗亲们停下了交谈,纷纷看向内殿的方向,低声议论着;玉氏使臣们面面相觑,手里的酒杯举在半空,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喝,眼底满是茫然——他们不懂大清后宫的规矩,却也看得出这是出了急事;内殿的妃嫔们更是没了心思,有的望着偏殿的方向发呆,有的悄悄交换着眼色,各怀心思。暖炉里的炭火依旧噼啪作响,却没了刚才的暖意;宫灯的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上,泛着冷幽幽的光,整个乾清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胎气惊变,笼上了一层紧张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