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很荒凉吧？”
秦念的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住了，这个变化很细微，路西恩和白昭华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也没有发现，现场还站着第四个人，就在一柄朱红色油纸伞下。
齐岁紧紧攥着伞柄，目光锁定在秦念越靠越近的身影上，看着恶魔几乎要贴到白昭华耳边的暧昧距离，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
这个混蛋，明明说是来谈判的，怎么搞得像是在调情？
秦念的尾巴被人狠狠拽住向后拉扯，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除了那个爱吃醋的魔法使，没人敢这么对他。
路西恩的视线被斗篷遮挡，看不清白昭华的表情，这种未知让他内心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
他的爱人，契约对象，这么多年的情意，就连他这个恶魔到了绝境都还想着她，都不愿意背叛这段关系，白昭华会背叛他吗？
路西恩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了预兆。
“路西恩。”
白昭华突然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清甜，这是被称为“女王”的炽天使唯一会对自己的爱人露出的表情，就像是任何一个陷入甜蜜爱情的少女一般。
她掀开斗篷的兜帽，张开双臂，像是在索求一个拥抱。路西恩的眼眶瞬间红了，所有的猜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如果注定要死在这里，他还是希望，能够和所爱的人一起共赴死亡。
熟悉的体温贴上来，路西恩满足地闭上眼睛。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只要还有白昭华，只要……
“呃啊！”
钻心的疼痛从后背炸开，一把由纯粹光明之力凝聚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路西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把、第三把匕首已经接连刺入他的要害。
“只有同时摧毁三个弱点，才能真正杀死他。”
白昭华的声音冷得像极地寒风，脸上甜美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半点挣扎，也没有半点对爱人动手的愧疚。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推，路西恩的身体就像断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坠入悬崖。在人界作恶多年的恶魔就这样死了，死在了他最爱之人的手中，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出口。
“怎么样？”白昭华转向秦念，“我的做法，你还满意吗？”
“哇哦~”秦念状似惊讶地惊叹了一声，他拖长声调，尾巴愉快地左右摆动，“非常精彩！我太喜欢你这种性格了。”
恶魔打了个响指，漫不经心地说：“看在你让我这么开心的份上，我就不杀你了！”
话音刚落，他的尾巴就又被狠狠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