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微光在江面撕开道裂缝，姊妹花乘坐的快艇像枚银色箭头，破开泛着鱼肚白的水面。
游古辛的路虎，在码头碎石路上碾出火星，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啸，恰似命运对逃亡者的追诘。
他跳上追击艇时，战术靴踩碎了一块晨露未干的蚌壳，碎壳的弧度与希腊货轮残骸的轮廓，惊人地相似。
柳紫妤的保时捷卡宴在码头急刹，车门撞开的瞬间，她抓起游古辛递来的防水背包。
里面的 4A1 枪管还带着昨夜的余温，弹匣里的九毫米子弹，在颠簸中轻响，像串倒计时的秒针。
“下游的雾带里，藏着三艘相同的渔船。”
她的指尖划过卫星导航，雾气在屏幕上凝成乳白色的云团：“新秩序总喜欢用镜像诡计。”
追击艇的引擎突然发出异响，游古辛俯身检查时，看到螺旋桨缠着段尼龙绳，绳结是阿波罗神殿特有的“海格力斯结”，三年前在金海岸的雇佣军尸体上见过同样的手法。
他拔刀斩断绳索的刹那，柳紫妤突然指向天际：“那是什么？”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云层深处传来，像只钢铁巨鸟振翅。
舱门打开的瞬间，黑衣人的剪影在晨光中格外清晰，火箭筒的瞄准镜反射着冷光，与江面上的粼粼波光融为一体。
游古辛拽过柳紫妤跳入江水的刹那，火箭弹拖着橘红色尾焰掠过头顶，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人掀出水面，他看见自己的追击艇在火光中解体，碎片飞溅的轨迹，恰似命运散落的拼图。
江水冰冷刺骨，游古辛紧紧攥着柳紫妤的手腕。
她的珍珠耳钉残骸在水中泛着微光，与三年前父亲沉入江底的怀表链坠重叠。
“屏住呼吸。”他的声音混着水流声，战术背心里的三棱军刀硌着肋骨，像条提醒警觉的蛇。
爆炸产生的气泡从身边升起，在水面绽开时，竟与阿波罗神殿的太阳图腾有几分神似。
“焚心诀” 运行时，游古辛的毛孔渗出细密的汗珠。
热气蒸腾中，他看着柳紫妤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脊背，勾勒出与母亲老照片里相似的倔强线条。
她正用军用匕首刮去靴底的淤泥，刀尖挑起片碎木屑，那是追击艇残骸的一部分，上面还留着希国文的涂鸦。
“他们故意引我们来出海口。”
她的指尖在木屑上划出火焰的形状：“这里的洋流，会把所有痕迹带向公海。”
返回别墅途中，游古辛驾驶着路虎，沉默像层湿冷的毯子。
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码头河流，那里的雾气正被朝阳染成金红色，美得像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柳紫妤开着保时捷卡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看自己像不像被牵着线的木偶？”
她的指甲在车窗上划出道弧线，与火箭弹飞行的轨迹完美重合。
别墅的电子门开启时，游古辛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
防化队员的白色防护服在晨光中晃眼，他们搬运尸体的动作机械而精准，仿佛在清理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魏晓缪的轮椅停在客厅中央，他指着地板上未干的消毒水痕迹：“这些人用的溶剂，与柳氏集团实验室的基因消毒剂成分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