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古辛的路虎在高架匝道口熄了火，引擎盖下还在冒烟。
他扯开廖姿祺身上的麻袋，小姑娘攥着排骨的手指泛白，指甲缝里嵌着的肉丝已经冻成硬块。
“抓紧我。”他脱下战术外套裹住她，衣料上的弓弩油渍蹭在她脸颊，混着泪水画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柳紫妤的保时捷卡宴这时缓缓靠过来，左前轮在刚才的撞击中有些跑偏。
她推开车门时，高跟鞋跟断了一截，只能踮着脚走路，被水果刀划伤的手掌在车门把手上留下血印，与保时捷的红色车漆融为一体。
“油罐车的残骸在漏油，消防马上就到。”
她从储物格里翻出急救包，碘伏棉签碰到游古辛手臂的擦伤时，他猛地绷紧了肌肉，那道疤是三年前被阿波罗神殿的狙击手打中的，子弹擦过锁骨留下的凹槽至今能塞进小指。
返回锦绣华府壹号别墅的路上，廖姿祺在后排座椅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游古辛通过后视镜观察她的睡颜，突然发现她脖颈处有个极淡的针孔，与魏晓缪档案里“阿波罗神殿常用的镇静剂注射痕迹”完全吻合。
“这丫头不是普通学生。”
他对着车载电台说，柳紫妤正在副驾用口红在餐巾纸上画别墅的防御图。
唇膏的红色在纸上晕开，像极了刚才油罐车爆炸的火光。
别墅的电子门在识别到路虎车牌时，突然延迟了三秒。
游古辛瞬间摸向腰间的弓弩，魏晓缪的声音从对讲系统炸开：
“是我改了权限！刚才检测到三个伪装成快递车的信号在附近徘徊，轮胎纹路与阿波罗神殿的越野车完全一致！”
铁艺大门缓缓开启的瞬间，门柱内侧的伪装摄像头突然转动，镜头反射的阳光恰好照在游古辛的战术靴上。
柳紫妤踩着断跟的鞋走进客厅，第一时间拉开了所有窗帘。
阳光涌入的刹那，她看清了茶几上的文件，魏晓缪打印出的阿波罗神殿雇佣报价单，数字后面的零像一串张开的嘴。
“他们为了这次行动，支付了常规任务三倍的佣金。”
她的指尖划过“新秩序”的转账记录，墨迹边缘有细微的晕染：“这笔钱通过七家空壳公司洗白，最后流向的账户，开户人是……”
“是三年前从柳氏集团辞职的首席财务官。”
游古辛突然接口，他正将十字弩架在二楼的栏杆上，弩箭对准别墅前的冬青丛，那里正是刚才藏着蒙面人的位置。
廖姿祺这时揉着眼睛醒来，看到弓弩的瞬间，突然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书包，拉链缝里露出半张游乐园门票，日期是上周，与新秩序在临江游乐园的秘密集会时间，完全重合。
魏晓缪的轮椅在监控室转得飞快，卫星地图上的红点还在别墅三公里外游弋。
“游子，这些人在调整战术！他们的通讯频道切换成了加密模式，波段与北欧的部队相同。”
他突然调出一份航班记录：“三天前，有七个持希腊护照的人入境，行李申报是‘精密仪器’，但重量远超常规，那是阿波罗神殿标配的轻型迫击炮。”
游古辛突然走向车库，路虎的后备箱里藏着十二枚震爆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