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旧秀才,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趁机高声喊道:“乡亲们!不能让他们霸占我们的田土!把他们赶出去!”
被煽动起来的村民,如同提线木偶,盲目的怒火压倒了理智,开始抓起地上的土块碎石,向吏员和士兵投掷!
场面瞬间失控!
类似的情景,在帝国新附的南方数州之地,接连上演。规模或大或小,形式或激烈或消极,但其背后,无不闪动着旧士族那不甘而怨毒的阴影。他们自己缩在后面,却巧妙地利用乡情、宗法、谣言和民众的恐惧,煽动起一波波抵制新政的暗流。
消息雪片般传回各州县衙和总督府。
年轻的帝国官员们感到愤怒而棘手。这些阴险的软刀子,比明刀明枪的叛乱更难对付。抓?法不责众,且容易激起更大民变。放任?新政将寸步难行。
总督府内,气氛凝重。
“大人!必须严惩首恶!抓几个带头闹事的,杀一儆百!”有武将主张强硬。
“不可!”一位文官反驳,“百姓愚昧,多是受裹挟。强硬镇压,正中了那些劣绅的下怀,他们会更肆意地污蔑朝廷暴虐,反而会使民心背离!”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捣乱?新政还如何推行?”
争论不休之时,坐镇后方的张崮大将军的手令到了。命令只有简短的几句,却透着冰冷的杀意与精准的政治智慧:
“乱必溯源,擒贼擒王。凡查实煽动闹事、散布谣言之旧绅,无论功名,皆以‘谋乱’论处,抄家夺产,首犯立斩,家族流放北疆戍边。”
“对受蒙蔽百姓,重申帝国诺言,以实际举措安其心。即刻组织分得土地之农户,成立‘农会’,帝国派员指导,使其自卫、自管,与旧宗族势力剥离。”
“令,‘夜不收’及军情司,全力侦缉,锁定幕后黑手,务求一击毙命。”
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
数日后,清河县。深夜。
那名煽动闹事的旧秀才,正与几名同样失意的士族子弟在家中密谋下一次行动,脸上还带着得意之色。
突然,房门被猛地踹开!火把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他们惊恐扭曲的脸庞。如狼似虎的帝国士兵涌入,二话不说,将几人全部锁拿。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是读书人!我有功名!”旧秀才挣扎着叫嚷。
带队军官冷笑一声,将一沓密报扔在他面前:“功名?帝国陛下有旨,乱法者,功名无效!尔等煽动乡民,抗拒国法,散布谣言,形同谋反!带走!”
第二天,就在那个村口,帝国军队设立了临时法场。
旧秀才等几名首犯被验明正身,当场斩决!同时张贴布告,详细罗列其罪状,并再次明确帝国分田政策绝不会变,且将提前兑现部分赋税优惠。
血腥的震慑,让所有心怀不轨者胆寒。
同时,帝国吏员带着士兵,挨家挨户走访,耐心解释,并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提前发放了部分种子,宣布本年因“平乱有功”,全县赋税再减一成。
紧接着,在帝国派员指导下,各村成立了“农会”,选举那些最早、最坚定接受分田的农户担任骨干,组织起来,共同维护自身利益,抵御旧势力的渗透和威胁。
一手铁腕无情,镇压首恶;一手怀柔施恩,巩固民心;一手组织建设,釜底抽薪。
帝国的组合拳,再次粉碎了旧士族看似精巧的反扑。暗流被强行压下,新政的车轮,在碾过些许荆棘后,继续隆隆向前。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阶级之间的怨恨并未消失,只是转入了更深处的地下。旧的幽灵仍在徘徊,等待着下一个可能的机会。帝国的统治,依然面临着来自内部的、长期的、隐秘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