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士族煽动的阴风鬼火,并未如他们所愿般形成燎原之势,反而在帝国这台精密而冷酷的战争机器面前,显出了其本质的虚弱与不堪。分散的、基于谣言和裹挟的骚乱,或许能困扰旧朝的腐朽官僚,但在挟横扫六合之威、法令如山、刀锋正锐的新帝国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般的可笑挣扎。
帝国高层对地方上报的骚乱情报,反应之迅速、决策之果决、手段之酷烈,远超那些还沉浸在“法不责众”、“皇权不下县”旧梦中的士族想象。温情脉脉的安抚阶段已然过去,此刻,需要的是足以让所有心怀叵测者刻骨铭心的铁与血!
命令从南方临时总督府发出,不是通过繁琐的文书传递,而是通过帝国架设的、初具雏形的有线电报系统,瞬间直达各州郡驻军主将手中。电文简洁、冰冷,不带一丝犹豫:
“乱起之处,驻军最高长官有权临机决断。以雷霆手段,速平骚乱。首要目标:缉拿煽动首恶,无论其身份、功名,就地正法,传首四方。次要目标:驱散乱民,恢复秩序。行动准则:快、准、狠。无须请示,但求实效。”
帝国的战争猛兽,再次露出了它森冷的獠牙,这一次,是对准了自己版图内滋生的脓疮。
场景一:清河县,祠堂前的审判
就在那旧秀才被斩首的次日傍晚,更大的风暴降临。
蹄声如雷,打破了乡村黄昏的宁静。一队百人规模的帝国玄甲骑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风驰电掣般冲入清河县境内,直扑那几个闹事最凶的村镇。带队的是个脸上带疤的骑兵营统制,姓雷,人如其名,性格火爆,治军极严。
他没有先去县衙,而是根据“夜不收”提供的精确情报,直接包围了本地最大的宗族祠堂。此刻,祠堂内灯火通明,几名自恃辈分高、在幕后煽风点火的老士绅,正在“商议”如何利用村民的恐惧,进一步抵制清丈,甚至策划着联合周边几县,给帝国来个“软钉子”。
“砰!”
祠堂那两扇沉重的木门,被一名骑兵用战马猛地撞开!木屑纷飞!
雷统制按刀大步踏入,冰冷的目光扫过堂内那一张张惊骇欲绝的老脸。祠堂内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被凛冽的杀气冲得七零八落。
“你……你们是何人?敢闯我族祠堂?!”一个须发皆白、穿着旧朝员外服的老者,强作镇定地呵斥道,声音却带着颤抖。
雷统制根本懒得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声音如同寒铁摩擦:“根据查实,尔等密谋煽动乡民,抗拒《均平田亩令》,散布谣言,冲击官府吏员,形同谋反!按《帝国战时紧急律》及陛下钦定平乱方略,拿人!”
“拿下!”他身后如狼似虎的骑兵一拥而上。
“放肆!我乃前朝举人!尔等武夫安敢……”
“祖宗之法不可违!你们这是要遭天谴的!”
“乡亲们!官兵要杀人了!”
哭喊声、咒骂声、挣扎声响成一片。这些平日里在乡间说一不二、道貌岸然的老士绅,此刻在帝国骑兵的铁腕下,如同待宰的鸡羊,毫无反抗之力。
雷统制走到祠堂外的广场上,这里已经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许多被驱赶来的村民惊恐地围在四周。
“点灯!擂鼓!”雷统制下令。
很快,祠堂前架起了临时火堆,战鼓隆隆敲响,声传数里。
几名首恶士绅被强行按倒在地。雷统制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再次高声宣读其罪状。
“尔等倚仗旧势,盘剥乡里,今帝国推行仁政,分田于民,尔等竟敢妖言惑众,煽动抗法,罪无可赦!奉帝国皇帝陛下令,立斩不赦!”
“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