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商队缓缓启程,车轮碾过枯草,发出吱呀的声响,逐渐消失在北方苍茫的地平线上。
与此同时,帅帐内,江辰对着忐忑不安的张崮和李铁道:“我们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一支商队上。孙昊和朝廷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他铺开一张纸,笔走龙蛇:“立刻飞鸽传书给我们能影响的所有边境榷场掌柜,让他们从即日起,大幅提高对草原售卖的茶、铁、盐价格,并严格控制出货量。理由嘛…就说今年南方遭灾,产量大减,道路不畅,成本高昂。”
“我们要双管齐下。”江辰眼中闪烁着冷光,“一边让我们的商队去草原内部搅动风云,一边在边境制造紧张和稀缺。要让蛮族感到无处不在的窒息!”
命令被迅速执行。很快,边境几个主要榷场里,来自中原的货物价格悄然上涨,尤其是茶叶和铁器,涨幅惊人。前来交易的蛮族商人怨声载道,却无可奈何。
这一切,自然也被孙昊的眼线记录在案。孙昊看着密报,冷笑连连:“江辰啊江辰,你果然忍不住开始抬价敛财了!好!很好!咱家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他迫不及待地又写了一封密信,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江辰“操控市场、盘剥边贸、中饱私囊”的“罪证”。
时间一天天过去。雁门关内外,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江辰每日处理军务,巡视防务,督促“铁壁关”的后续完善和水泥的生产,神色如常。但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发现,将军时常会独自站在关墙上,久久凝望着北方,眉宇间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在等待。等待那支深入虎穴的商队,能带回希望的火种,也能全身而退。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个黄昏,一匹快马浑身是血、驮着一个奄奄一息的汉子,疯狂地冲到了雁门关下!
那汉子,正是当初商队中一名扮作伙计的年轻士卒!他胸前插着一支断箭,用尽最后力气嘶喊出的一句话,让所有守关将士脸色大变:
“胡大哥…遇袭…部落…有变…蛮族…大军…”话音未落,人已气绝。
整个雁门关,瞬间被巨大的不祥阴影所笼罩。
江辰接到报告,猛地从案后站起,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发白。
商队果然出事了!而且,似乎牵扯出了更惊人的情报!
风暴,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