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省委办公厅的内线。
“喂，请帮我转一下刘建同志。”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刘建恭敬而略带一丝紧张的声音：“陈副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小刘，帮我安排一下。我要下去调研。”陈默的语气平静而自然。
“好的！您想去哪个市？哪个县？我马上联系地方，让他们做好接待准备和工作汇报。”刘建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不用。”陈默打断了他，“这次下去，不通知任何地方政府，不听任何工作汇报，也不需要警车开道。”
电话那头的刘建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你和我，两个人。准备一辆最普通的民用牌照越野车，加满油，车里多准备一些水和干粮。”陈默继续说道，“路线嘛……就沿着北部旱区走。我来G省，还没见过真正的戈生么样，总在办公室里看报告，不行。”
“北……北部旱区？”刘建的声音有些结巴，“陈副书记，那边现在风沙很大，条件非常艰苦，而且……而且大部分都是无人区啊。”
“就是要去最艰苦的地方，才能看到最真实的情况嘛。”陈默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理所当然，“你就说，是我这个从江南来的干部，没见过世面，想去体验一下生活，顺便看看旱情到底有多严重。”
这番说辞，完美地契合了他“外来者”和“年轻人”的身份，甚至带着几分书生意气的“天真”。
刘建在那头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消化这个不合常理的指令。
最终，他还是应了下来：“好的，陈副书记。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陈默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幅地图。
他的手指，从省会金州出发，一路向西北划去，越过一个个干旱贫瘠的县城，最终，停在了“西口市”那片广袤的戈壁区域。
去考察旱情？
不。
他是去寻宝。
在这片被官方定义为“包袱”和“废墟”的土地上，寻找G省未来崛起的唯一火种。
他闭上眼，再次沉入社稷沙盘。
这一次，他的指令变得无比精准。
“扫描范围：西口市军工基地遗址群及周边五公里区域。”
“扫描目标：个体人物。”
“筛选条件一：‘技术’相关属性值，大于等于90。”
“筛选条件二：‘人情’或‘气运’状态，为‘沉睡’、‘隐居’或‘衰败’。”
“筛选条件三：‘仇怨值’，低于100。”
他要找的，不是一个对体制充满怨恨的复仇者，而是一个心怀屠龙之技，却因种种原因，选择将自己埋葬在岁月里的失意英雄。
沙盘之上，庞大的数据流开始飞速运转，像一台最精密的超级计算机，对目标区域内的每一个生命信号进行扫描、分析、过滤。
无数的光点亮起，又迅速黯淡下去。
有的技术值够高，但气运正盛，早已是其他地方的技术骨干，不符合“沉睡”条件。
有的处于衰败状态，但技术值只有六七十，只是普通的退休工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陈默以为这次扫描将一无所获时，沙盘的角落里，一个几乎被忽略的区域，忽然闪烁了一下。
那是一个被标记为“红旗村”的地方，是当年为东方仪器厂提供后勤服务的家属村。随着工厂倒闭，村子也早已破败不堪，只剩下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人。
就在这个村子的最边缘，一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土坯房上空，一个微弱到极致，仿佛风中残烛般的光点，顽强地亮着。
沙盘迅速给出了分析结果。
【目标人物：？？？】
【技术属性：？？？（该个体气运过于微弱，且有自我屏蔽迹象，无法精确读取，预估值：95+）】
【气运状态：心如死灰（极度衰败）】
【人情网络：断绝】
【备注：该个体为国宝级人才，因未知重大打击，主动斩断自身与外界的一切气运连接，陷入深度自我封印状态。】
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