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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旧主在此,一幅画审判一个江湖(1 / 2)

宴会大厅的空气,仿佛在方文山踏入的那一刻,被抽成了真空。

先前那股由酒精、香水和昂贵菜肴混合而成的、象征着名利与欲望的暖风,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每个人骨髓里渗出的冰冷。

水晶吊灯依旧璀璨,将每一张面孔都照得清清楚楚。可那些脸上,方才还挂着的热络、奉承、算计,此刻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原始的、混杂着惊愕与茫然的表情。

方文山来了。

这个名字,对于在场的大多数年轻人来说,是陌生的。但对于吴久,对于孙海,对于财政局、建设局那几位年过半百的一把手来说,这个名字,是埋在他们记忆深处的一根刺,一根他们以为早已腐烂在泥土里,却在今夜,带着旧日的血与锈,猛地扎穿了他们心脏的毒刺。

老人太老了,也太瘦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穿在他佝偻的身上,空荡荡的,像是挂在衣架上。他的头发花白而稀疏,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像是用刻刀一下下划出来的,里面填满了风霜与苦难。

他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从旧纸堆里走出来的、承载着一段悲惨历史的幽魂。

他没有看满堂的权贵,也没有看那个让他家破人亡的仇人吴久。他的眼睛,那双浑浊得几乎看不到光的眼睛,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死死地黏在了桌案上那幅展开的《秋山行旅图》上。

一步,又一步。

他走得很慢,搀扶着他的方志远能感觉到,父亲的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那不是因为虚弱,而是一种积压了半生的情绪,在找到宣泄口的瞬间,即将爆发前的剧烈共振。

大厅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老人沉重而又粗粝的脚步声,以及他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如同风箱般漏风的喘息。

“疯子……哪里来的疯子!”

吴久终于从那片空白的震惊中,找回了一丝声音。他的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是一片青紫。他指着方文山,对着周围的保安声色俱厉地嘶吼:“把他给我赶出去!把他给我扔出去!谁把他放进来的!”

他必须把这个人赶走。

只要这个人消失,只要把这幅画也毁掉,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还可以说这是陈默的栽赃,是这个疯子的污蔑。

然而,没有一个保安敢动。

他们都看到了站在老人身后的陈默,看到了那个年轻人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在场的宾客们,此刻像一群被惊扰的沙丁鱼,下意识地,悄无声息地,向着远离吴久的方向挪动着身体。几位与吴久利益捆绑最深的局长,脸上血色尽褪,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唯独不敢去看吴久,也不敢去看方文山。

主桌上,县长秘书孙海的反应最为剧烈。他额头的冷汗已经连成了线,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悄悄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半个身子都缩到了旁边一位企业家的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白天在电话里,陈默的警告言犹在耳。

“差点就把周书记看重的‘重点勘察对象’,当成‘安全隐患’给处理了。”

现在他才明白,那哪里是警告,那分明是通牒!陈默早就知道了一切!

角落里,秦雅已经站了起来。她那身优雅的宝蓝色旗袍,在此刻肃杀的气氛中,像一朵在寒风中悄然绽放的夜昙。她看着陈默的背影,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担忧早已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震撼,是快意,更是一种隐秘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共鸣。

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陈默的脑海中,代表着秦雅的数值,正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秦雅,对您人情值:1200(震撼、激赏、共鸣)】

【对吴久仇怨值:7800(恨意沸腾,期待审判)】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秦雅情绪波动剧烈,触发特殊人情事件:‘青莲之恨’。完成此事件,可获得海量人情值回报,并有几率获得‘秦雅的绝对忠诚’。】

陈默没有理会系统的提示,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眼前这场大戏上。

他走上前,轻轻地按住了方文山颤抖的肩膀,然后转向吴久,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

“九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可以理解。”他微微一笑,“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方文山老先生。三十年前,在云山县老东街开‘聚宝斋’的方家,就是他家。”

聚宝斋!

这三个字一出,宾客中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脸色齐齐一变。

三十年前,聚宝斋在云山县的古玩行里,是当之无愧的头块招牌。方家老爷子眼力毒辣,为人忠厚,谁都知道他家有一幅祖传的《秋山行旅图》作为镇店之宝。

后来,一夜之间,方家败落,老爷子气死,方文山疯疯癫癫,聚宝斋关门,那幅画也不知所踪。而也正是从那之后,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吴久,开始在古玩界崭露头角,一步步成了今天的“九爷”。

这两件事,当年就有人私下里议论过。只是吴久后来搭上了县里的关系,手段又狠,再无人敢提起这段公案。

今天,被陈默当着全县权贵们的面,赤裸裸地揭开了!

“你……你胡说八道!”吴久的声音已经彻底变了调,尖利而又沙哑,“我……我不认识什么方文山,什么聚宝斋!”

“不认识吗?”

一直沉默的方文山,终于抬起了头。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吴久。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片死寂,一片能将人灵魂都冻结的死寂。

他缓缓地抬起手,那只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指向桌案上的画。

“吴久……”他的声音,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子,“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他没有说自己怎么被骗,父亲怎么被气死,他只说了这一句。

但这一句话,比千万句控诉,都更有力量。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桌案前,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画卷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是一座远山的山脚。

“我爹说过,这幅画,是祖上传下来的。先祖曾在这画的山脚处,用特制的药水,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方’字印记。这印记,肉眼不可见,只有用陈年的米醋,轻轻擦拭,才会显现出淡褐色的痕迹,一炷香后,又会消失无踪。”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吴久,你敢不敢,让我试试?”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吴久。

吴久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向后踉跄了一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