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林杰那边暂时没什么新动作,像是被打断了脊梁骨,缩回去了。博恩斯家……态度软化了很多。”德拉科闭着眼汇报,语气像是在讨论天气,“他提到,有几个原本中立的威森加摩成员,最近态度有所松动,似乎是在观望。”
“观望什么?”
“观望我们。”德拉科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观望救世主和马尔福家绑在一起的这艘船,到底能开多远,能捞起多少东西。”
哈利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们会看到的。”
“当然。”德拉科说,他抬起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哈利那只在他头发间作乱的手,握在掌心。
他的手比哈利的大一些,指骨分明,带着练剑和握魔杖留下的薄茧,“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不是一艘船,而是一支舰队。”
两人都没再说话。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和湖水流淌的细微声响。
哈利任由德拉科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重新拿起那本魔药书,就着这个姿势,用空着的手翻看起来。
德拉科似乎真的睡着了,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
他的头枕在哈利腿上,重量实实在在,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
……
不知过了多久,德拉科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灰色的眼眸里没有刚睡醒的迷蒙,只有一片清醒的冷光。
他松开哈利的手,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几点了?”他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晰。
哈利合上书,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快四点了。”
德拉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明天去霍格莫德要穿的衣服,“三把扫帚还是猪头酒吧?”他背对着哈利问。
“随便。”
“那就三把扫帚。罗斯默塔女士新进了一批蜂蜜酒,据说不错。”德拉科选了一件墨绿色的厚绒长袍,放在一边,“顺便可以去德维斯-班斯看看有没有新到的窥镜,虽然大概率都是些唬人的玩意儿。”
哈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斯内普没找你问过话吗?”
德拉科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语气平淡:“他去找过我父亲了。”
哈利并不意外,“然后?”
“然后我父亲让他管好霍格沃茨的事。”德拉科转过身,手里拿着那件墨绿色长袍,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很清楚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明天早点去。”哈利说,“人少。”
德拉科挑眉:“怕被围观,救世主阁下?”
哈利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这句调侃,“清净。”
德拉科把长袍挂好,走回床边,俯身,双手撑在哈利身体两侧的床面上,将他圈在自己和床之间,“你说了算。”
哈利抬起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灰色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仰起头,这是一个默许甚至带着点挑衅的姿态。
德拉科低笑一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