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没有带哈利回主宴会厅，而是牵着他，穿过几条悬挂着古老肖像画的回廊，来到一间相对僻静的小客厅。
这里也做了布置，摆着鲜花和酒水，但空无一人。
厚重的门一关，外面隐约的音乐和嘈杂声顿时变得模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在这里待一会儿。”德拉科松开手，走到小吧台前，倒了两杯清水，递了一杯给哈利，“外面那些废话还要持续一阵子。”
哈利接过水杯，没有喝。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魔法灯点缀得如同星海的庄园花园。比起宴会厅里的繁华，这里的安静让人神经稍微放松。
“你父亲什么时候宣布？”哈利问，目光依旧落在窗外，他指的是竞选部长的事。
“等切完蛋糕，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德拉科走到他身边，抿了一口水，“父亲很擅长把握这种时机。”
“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拉文克劳女孩，”德拉科忽然说，语气平淡，像在评论天气，“沙菲克家的。她父亲在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有点实权。”
哈利回想了一下，确实有个穿着淡蓝色礼裙、头发卷曲的女孩过来祝他生日快乐，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好奇和……期待？
他只点了下头，没说话。
“她看你的眼神，”德拉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让人不太舒服。”
哈利侧头看了德拉科一眼。
对方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深邃，看不出太多情绪，但他能感觉到那平静表面下细微的波动。
“我没注意。”哈利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
“最好没有。”德拉科放下水杯，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哈利礼服领口下方的位置，那里是光滑的布料，“你是我的。”
哈利没动，任由他的指尖停留，“你觉得我需要提醒？”
德拉科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收回。
他靠近一步，从身后环住哈利的腰，声音低沉下来：“不。我知道你不需要。”他的呼吸拂过哈利的耳廓，“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看你。”
哈利已经习惯了这种直白的占有欲。
两人静静地在窗边站了一会儿。
透过玻璃的反射，哈利能看到德拉科闭着眼睛，脸颊贴着他的头发，似乎也在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斯克林杰今晚没来。”哈利打破沉默。
“他收到了请柬。”德拉科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但他‘恰好’有紧急公务要处理。聪明的选择。来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博恩斯呢？”
“来了。和她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一起来的。”德拉科哼了一声，“刚才还试图过来和你搭话，被父亲拦下了，正在和几个司长‘聆听多方面声音’。”他模仿着卢修斯可能用的词汇。
这意味着博恩斯至少在表面上，已经做出了让步。
卢修斯的计划正在稳步推进。
“魔法部……”哈利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比想象中更容易渗透。”
“不是渗透，是交易。”德拉科纠正他，手臂收紧了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码。权力，金钱，安全，或者……恐惧。找到它，满足它，或者利用它。”
这就是规则。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多比尖细的嗓音：“小主人，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请你们回去，准备切蛋糕了。”
德拉科啧了一声，似乎对这短暂的独处被打断感到不满。
他松开哈利，替他整理了一下其实根本不需要整理的领口，“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