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你们来试试!”
五个大块头面面相觑,然后学着阿土的样子,沉腰坐马,猛地向前一靠。
“砰!”“咚!”“哎哟!”
结果可想而知。动作变形,发力散乱,有的差点把自己摔个跟头,有的撞在一起眼冒金星。他们空有力量,却完全不懂得如何将其凝聚、爆发,更别提引动星辰之力了。
“不对不对!”阿土看得直摇头,小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她迈着小短腿,跑到那个把自己撞得晕头转向的熊人战士面前,踮起脚尖,用力拍着他的大腿(她够不到更高的地方),“腿!腿要像扎进地里一样!腰!腰要拧过来!气要沉下去,然后‘轰’地一下炸出来!懂不懂?”
她一边说,一边直接上手“纠正”。小手看似不大,但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捏在熊人战士粗壮如柱的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嗷嗷叫着按照阿土的指示调整姿势。
“还有你!狮子头!你那不是靠,是拱!屁股撅那么高干嘛?找打吗?”阿土又冲到烈爪面前,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拳。
“砰!”一声闷响,烈爪一个趔趄,感觉像是被小铁锤砸了一下,疼得直抽冷气,但也瞬间明白了发力时背部应该保持的姿态。
阿土的教学,完全没有理论,全是实践。她凭借着自己对身体的完美掌控和直觉,去纠正这些学徒们每一个细微的错误。整个练习场里,充满了阿土清脆的呵斥声、学徒们笨拙模仿的呼喝声、以及被“纠正”时忍不住发出的嗷嗷惨叫声,热闹非凡。
星璇不知何时也溜达了过来,蹲在场地边缘,看着这群大块头被小主人训得团团转,惬意地甩着尾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看戏声。
令人惊讶的是,这种纯粹靠身体感知、靠气势推动、近乎“折磨”式的教学,竟然意外地非常适合这些体质强悍、心思相对单纯的种族。他们或许听不懂复杂的经络运行、能量引导,但身体的本能记忆却极其强大。在阿土一次次“暴力纠正”下,他们开始逐渐找到那种“力量凝聚于一点”的感觉,动作虽然依旧笨拙,却渐渐有了一丝沉凝厚重的韵味。
他们能感觉到,这种战法似乎真的能引动他们血脉深处沉睡的力量,甚至隐隐与天空中(虽然是人造的)那永恒不变的“星辰”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联系。这让他们学习的热情更加高涨,哪怕被阿土“揍”得龇牙咧嘴,也甘之如饴。
时间在汗水和嗷嗷叫中飞快流逝。当夕阳(模拟)的余晖将万星城染上一层暖金色时,阿土的第一次“大师课”终于接近尾声。
五个战士累得几乎虚脱,浑身肌肉酸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多是阿土“纠正”的成果),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收获的喜悦和对阿土的由衷敬佩。
“今天就到这儿吧!”阿土拍了拍手,她也教得有点口干舌燥了,“回去自己多练练!明天……嗯,看俺心情再说!”
巨石、烈爪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齐齐上前一步,对着阿土,以一种对待真正师长的恭敬姿态,右手握拳捶击左胸,行了一个他们种族最郑重的战士礼。
“多谢阿土大师指点!”五人异口同声,声音洪亮,充满了真诚。
“阿土……大师?”阿土愣了一下,随即小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她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威严一些,故作老成地摆了摆手:“嗯,免礼免礼!好好练,不要辜负了俺的教导!”
烈爪从随身的储物袋里,珍重地取出一个用某种黑色木头雕刻成的、密封得极好的酒桶,双手奉上:“阿土大师,这是我们狮族部落特酿的‘烈焰蜜酒’,用火山旁的蜜源和烈性浆果酿造,聊表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巨石也赶紧掏出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蜂巢:“这是俺们熊人族自己采的‘金刚蜂王蜜’,吃了长力气!”
其他几人也纷纷送上了一些本族的特产,虽然不是多么珍贵的灵物,却代表着他们最朴实的心意。
阿土看着那桶据说很烈的酒和那巨大的蜂巢,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一样!她最喜欢好吃的和没尝过的东西了!
“嘿嘿,好说好说!”阿土毫不客气地接过“学费”,抱在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你们很不错!很有前途!明天……明天俺还在这儿等你们!”
送走了心满意足、一步三回头的新晋学徒们,阿土抱着她的“战利品”,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心里美滋滋的。她忽然觉得,在万星城教人打架(她认为是跳舞),好像比单纯自己打架更有意思!不仅能活动筋骨,还能收到好吃的,更重要的是,被人叫做“大师”的感觉,真是太爽啦!
她或许没有意识到,她这无心插柳的举动,正在万星城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以她独特的方式,悄然播撒下属于“星辰战舞”的种子,也为自己和团队,收获了第一批来自本地土着种族的、坚实的“信徒”。这份看似不起眼的影响力,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而就在练习场远处,一栋更高的建筑阴影下,一个穿着灰色斗篷、身影模糊的存在,默默收回了望向场内的目光,低声自语道:“蕴含古老星辰韵律的战技……有趣的传承,有趣的小丫头。看来,‘他们’要找的东西,或许与这支突然出现的队伍有关……”
身影悄然融入阴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