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神瞳之无限推演 > 第116章 暂避凶煞时,荒院偶遇谜影重

第116章 暂避凶煞时,荒院偶遇谜影重(2 / 2)

她的气息大致在返虚境初期,但极其不稳,体内妖力正与周围环境中浓郁的、夹杂着瘴气的兽族灵气发生着剧烈的、近乎失控的冲突,导致她周身的灵力波动如同沸腾的开水,起伏不定。

“在下楚云,人族修士,与同伴途经此地,只想借贵宝地暂歇片刻,绝无恶意,亦不敢打扰。”

楚云停下脚步,不再前行,声音放得轻缓而柔和,同时刻意将周身流转的灵力收敛到极致,表达出最大的善意与无害。

他能清晰地“看”到,在他开口的瞬间,那黑炎虎族男子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几乎是本能地、更加严密地将身后的女子护住,那是一种历经生死、刻入骨髓的守护姿态,充满了警惕。

屏风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只有那狐族女子压抑的、因痛楚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依稀可闻,更添几分紧张。

片刻后,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那黑炎虎族男子才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面容刚毅,线条如刀削斧劈,下颌紧绷,一双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警惕,在楚云和他脚边的白璞身上来回扫视。

尤其是在感受到楚云周天境八重的修为,以及白璞身上那虽未完全展露、却已然不凡的圣兽血脉气息后,他眼中的锐利锋芒才稍稍缓和了半分,但戒备之色并未完全褪去。

“既是过客,便请自便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长期缺乏休息、心力交瘁的疲惫感,“只是此地偏僻荒凉,并非善土,四周常有被此地浓郁瘴气侵蚀了心智、只知杀戮的魔物游荡,二位还需自己多加留意。”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仿佛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耗费力气,只是微微侧身,扶着那脸色苍白的狐族女子,小心翼翼地转身回了里间,重新隐没于屏风之后的阴影之中。

那背影,透着一种经历过太多风雨背叛后,对任何陌生事物本能的疏离与不信任。

接下来的两日,这座废弃的、小小的院落里,维持着一种微妙的、脆弱的平衡与宁静。

楚云与这对身上谜团重重的情侣,如同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占据着院落的一角,相安无事。

每日,当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晨雾尚未被初阳驱散,名为炎陵的黑炎虎族男子,便会提着那柄看起来沉重无比、刃口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黑色长刀,悄无声息地出门。

他粗糙的袖口处,总是别着一个洗得发白、看起来却十分干净的麻布小袋,那是用来盛放采集到的药材和食物的。

他离去的步伐沉稳而坚定,高大的背影在晨雾中显得有些孤寂,却总能在复杂的地形中,精准地绕开瘴气最为浓郁、可能潜伏着危险魔物的区域,深入山脉更危险的腹地,去寻找新鲜的妖兽肉和一些对晴雪状况有益的特定灵草。

归来时,他的裤腿和靴子上常沾染着新的泥泞与草屑,手臂上那圈绷带也偶尔会渗出些许新鲜的血迹,暗示着路途并非一帆风顺。

但他对此似乎早已习惯,从不在意,只是沉默地将采集到的食物和那些带着泥土清香的药材,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而那名为晴雪的狐族女子,则显得异常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内。她在炎陵的帮助下,于院内那片齐腰深的杂草中,艰难地清理出一小块相对干净、能够接触到些许阳光的空地。

然后,她会调动自身那不算强盛、甚至有些紊乱的灵力,小心翼翼地、一遍遍地驱散着土壤中蕴含的阴寒毒瘴,最终才珍而重之地种下了几株他们不知从何处艰难寻来的“安胎草”。

那是一种叶片呈小巧心形、边缘泛着淡淡绿色灵光的小草,属性温和,蕴含着微弱的生命精气,已是她目前处境下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保胎灵植。

她常常独自坐在那略显残破、布满岁月痕迹的门槛上,一只手总是轻柔地、保护性地覆盖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则无力地垂在膝侧。

她怔怔地望着院落外被浓稠瘴气笼罩的、影影绰绰的山脉轮廓,眼神空洞而哀伤,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迷雾,看到了某种不愿面对的未来。

偶尔,有极其稀薄、勉力穿透瘴气的阳光落在她苍白而美丽的侧脸上,能清晰地映照出她眼底深处那挥之不去的、沉甸甸的忧虑与哀愁,仿佛眼下这片用巨大代价才换来的短暂安宁,随时都会被某种无形的、残酷的巨手,毫不留情地残忍撕碎。

楚云始终恪守着界限,从未主动上前搭话,也未曾试图探听他们的来历与故事。

他只是在那段坍塌院墙的一角,寻了块较为平整的石板盘膝坐下,一边默默运转《混沌道经》,引导着精纯的混沌灵力在周身经脉中完成一个又一个周天循环,不断巩固着自身修为,打磨着灵力;一边分出一缕心神,如同温养婴儿般,耐心地温养着青木灵戒之内那五枚光芒略显黯淡的五行阵基。

之前那场与强敌的恶战,阵基虽未直接受损崩毁,但强行催动时,消耗了大量蕴含其上的本源符文之力,灵性有所亏损,需要他以自身精纯的混沌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慢慢滋养,才能使其重新焕发光彩,恢复往日的灵韵。

“大老虎,你今天又要出去吗?你在干嘛呀?”

白璞到底还是孩童心性,耐不住长时间的寂静,对炎陵这个气息强大、沉默寡言、身上带着伤疤和故事的“大老虎”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好奇。

他偶尔会忍不住凑到正在处理猎物的炎陵身边,蹲在一旁,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炎陵如何用那柄黑色长刀,熟练地剥下妖兽坚韧的皮毛,剔除无用的筋骨,动作精准而高效。

“小屁孩,心性跳脱,倒是白瞎了你这一身难得的圣兽血脉了。”

炎陵头也不抬,声音依旧低沉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也没有流露出驱赶之意。

有时,他心情似乎稍好一些,甚至会随手捡起一块相对光滑的黑石,在略显泥泞的地面上,画出周围山脉的简易地形图,指着上面几个他亲手标记的特殊符号,用那沙哑的嗓音,简短地教白璞辨认几种在外界颇为罕见、却能有效化解此地特定瘴毒的草药特征与生长环境。

“楚云,你看她……那个狐族姐姐,是不是……不太对劲?”

第三日清晨,天色比前两日更加阴沉灰暗,连日的瘴气似乎积累得愈发浓重,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白璞突然有些不安地拉了拉楚云的衣袖,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担忧,他抬起小手,指向依旧坐在门槛上,但身形微微佝偻、似乎在强忍什么的晴雪。

楚云立刻从深沉的入定状态中惊醒,双眸豁然睁开,眼底深处混沌道瞳的虚影一闪而逝,灰白色的视界瞬间将晴雪周身的气机状态尽收眼底,洞察秋毫。

只见此时的晴雪,整个人蜷缩着,一只手死死地、用尽全力般捂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张清丽的脸庞上,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上好的白瓷,细密的冷汗布满了她光洁的额头和鼻翼,甚至连鬓角的长发都被濡湿,紧贴在皮肤上。

她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而浅短,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吸气都无比艰难。

在她体内,原本就不是很稳定的妖力,此刻正与周围环境中无所不在、且越发狂暴的兽族灵气(其中混杂了大量瘴气)发生着前所未有的、近乎失控的剧烈冲突,灵力乱窜,如同失控的野马在她经脉中横冲直撞。

更糟糕的是,楚云清晰地“看”到,一缕缕极其细微、几乎难以用肉眼察觉的黑色瘴气死息,正趁着她因极度痛苦而微微舒张的毛孔与紊乱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如同最恶毒的寄生虫般钻入她的体内!

这些瘴气死息如同拥有生命的黑色藤蔓,迅速缠绕上那脆弱胎儿所散发出的、代表新生命的微弱生命力场之上,疯狂地侵蚀、污染着。

这一切导致那原本就如烛火般摇曳的生命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隐减弱、波动,变得愈发黯淡不定!

情况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