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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暗流长老诘,阳谋秘境困真龙(1 / 2)

楚云自藏经阁那间顶级密室中悄然出关,已是三日之后。

他并未刻意张扬,收敛了周身大部分气息,如同璞玉藏锋。

然而,三月前他闭关时引发的那场席卷数百里、导致宗门灵气骤降的惊天异象,早已在火云宗内传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

此刻,尽管他气息内敛,但那份历经万法熔炼、混沌种成后自然流露出的深邃意境,以及偶尔在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丝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都如同黑夜中的明灯,吸引着无数或明或暗的目光。

宗门之内,暗流随之涌动。

有人惊叹于他匪夷所思的进境神速,视其为宗门未来希望;有人嫉妒其能独占海量资源,享受亲传待遇;而更多的人,尤其是在那场生死台中利益受损的派系,则是在暗中咬牙切齿,酝酿着更为猛烈的风暴。

这一日,天光晴好,云卷云舒。

火云宗核心主峰之巅,宗主火云子日常清修、不容轻易打扰的“火云殿”之外,两道气息渊深、身份尊贵的身影,联袂而至,打破了此地的宁静。

一人身着绣有烈焰纹路的赤红长老袍,面容瘦削,眼神锐利如鹰隼,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之气,正是与已死的赵文龙关系匪浅、同属大长老一系的实权长老——林焱。

另一人,则穿着代表执法堂威严的玄黑色长老服,面色古板肃穆,不苟言笑,周身散发着铁血律令的气息,乃是执掌宗门刑律、权势赫赫的执法堂首席长老——谢元。

“属下林焱(谢元),有要事求见宗主大人。”两人在殿外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袍,同时躬身,声音穿透殿门,传了进去。

大殿之内,沉寂片刻,随后传来火云子那听不出丝毫喜怒,仿佛与天地共鸣般的平淡声音:“进来吧。”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被打扰清修的不悦。

二人不敢怠慢,推开沉重的殿门,迈步而入。

只见大殿空旷肃穆,火云子正盘坐于一个看似普通的蒲团之上,双目微阖,周身气息与整座大殿、乃至脚下的主峰地脉隐隐相连,浑然一体,深不可测。

他缓缓睁开眼眸,目光平静地扫过二人,如同古井无波:“林长老,谢长老,你二人一同前来,所为何事?”

林焱长老上前一步,眼中那抹寒光不再掩饰,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质问,沉声开口:“启禀宗主,近半年来,人魔边境异动频频,魔族崽子蠢蠢欲动,不断有小股魔修渗透骚扰。老夫奉大长老之命,前往边境巡查,清剿魔患,直至月前方才功成返回宗门。岂料……岂料回到宗门,竟听闻一件令人发指、痛心疾首之事!”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悲愤与难以置信:“老夫门下悉心培养多年、寄予厚望的内门弟子赵文龙,以及其麾下五十余名忠心为宗的弟子,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生死台上,被一名入门不过数月的新弟子,以极其残忍、近乎虐杀的手段,尽数屠戮!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啊,宗主!”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前方,仿佛要穿透虚空,看到那个他口中的“凶手”:“宗主!那楚云,据闻当时不过炼灵境七重修为!他如何能拥有那般诡异强大、不合常理的实力?尤其是那直接攻击魂海、令人瞬间魂飞魄散、七窍流血的恐怖手段,像极了魔族那些专门操控灵魂、吞噬生机的阴毒邪法!老夫严重怀疑,此子乃是魔族精心培养,不惜代价潜入我火云宗的奸细!其目的,便是为了扼杀我宗未来栋梁,制造内乱,从内部瓦解我人族支柱!”

他猛地转向一旁的谢元,拱手道:“此事关乎宗门万年基业安危,关乎我人族对抗魔族之大义,老夫不敢有丝毫怠慢,特请来执法堂谢长老一同前来,便是要请宗主师兄下令,将那名唤楚云的疑似魔头,立刻交由执法堂,仔细审问!彻查其身份来历,追溯其所修诡异功法的根源!否则,若任由此等居心叵测、疑似魔族奸细之辈潜伏宗内,逍遥法外,我火云宗万年基业,恐有倾覆之危,万劫不复啊!”

这一顶“魔族奸细”的泼天大帽子扣下来,不可谓不狠毒险恶。

直接将宗门内部弟子间的恩怨仇杀,强行拔高到了人族与魔族生死对立的大义层面,试图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火云子面色依旧平静,但眼神已然冷冽了几分,他未等林焱继续发挥,便直接打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寒意:“林师弟,你多虑了,也过激了。楚云乃本座亲自查验根骨、心性,并当场收为亲传弟子。他的身份、来历、根底,本座一清二楚,绝无问题。至于其所修功法,虽有特异玄妙之处,却绝非你口中那等阴邪魔功,其灵力根基纯正浩大,这一点,本座可以担保。你此言,是在质疑本座老眼昏花,识人不明吗?”

感受到宗主话语中那如同实质的寒意与威压,林焱气息不由得一滞。

一旁的执法堂谢元长老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打了个哈哈,脸上挤出一丝看似和事佬般的笑容,实则语带机锋,绵里藏针:

“宗主师兄还请息怒,林长老他也是一心为公,担忧宗门安危,眼见门下爱徒惨死,情绪激动之下,言语或有失当急切之处,还望师兄多多海涵,体谅他一片赤诚护宗之心。”

他话锋随即一转,语气变得“忧心忡忡”起来:“不过,师兄啊,此事细细想来,确实有些蹊跷之处,难以服众。而且,据对吴王府多有不敬,甚至隐含敌意。他所杀的赵文龙及其麾下弟子中,也确有数人出身于吴王府管辖境内的大家族,与吴王府关系匪浅。老夫是担心啊……如今边境不稳,魔族虎视眈眈,若因此事引得吴王府以及其麾下那些附属家族不满,甚至借此由头上门兴师问罪,恐会影响我人族内部的团结,予魔族可乘之机啊。届时,内忧外患,宗门处境将更为艰难。”

他看似站在宗门整体利益的角度分析利弊,言辞恳切,实则巧妙地将吴王府这股强大的外部压力也摆上了台面,与林焱的“魔族奸细”论形成了呼应,试图让火云子投鼠忌器。

火云子面色彻底冷了下来,目光如两道冷电,扫视过二人,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哦?如此说来,你二人今日联袂前来,并非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宗门安危,更是受了那吴王府之意,或者说,是携吴王府之势,来向本座施压了?”

殿内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如同拉满的弓弦。

谢元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也彻底收敛了,他挺直腰板,身为执法堂首席的威严显露无疑,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掌门师兄此言未免太过!绝非施压,更非威胁,只是身为宗门长老,向掌门陈述利害关系,防患于未然!你我师兄弟一场,共同执掌宗门数百载,历经风雨,老夫实在是不愿见到掌门师兄因一时不察,受了奸人的蒙蔽,最终酿成大错,导致……自误前程,损及宗门根基啊!”

“自误?”火云子怒极反笑,声音如同寒冰碰撞,“谢长老,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辞!本座如何行事,是否需要你来教导?本座收何人为徒,还需向你执法堂报备不成?!”

谢元显然也是动了真火,寸步不让,声音铿锵如铁,带着执法者的铁面无私:“老夫身为执法堂首席长老,执掌宗门刑律法度,只知道秉公执法,维护宗门铁律与万年安危!如今有弟子涉嫌修习邪法魔功,残杀同门数十,证据确凿,更可能因其个人言行,引动外部强大势力与宗门交恶,此等关乎宗门存续之大事,岂能因他是掌门亲传弟子,便可徇私枉法,轻轻揭过?若如此,宗门法度威严何在?又如何向上下数万弟子,向那些陨落弟子的亲族交代?!还请掌门师兄以宗门大局为重,莫要因私废公,阻拦我执法堂依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