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乃吾当年截取自身部分本源,融合一缕不灭灵光所化之‘万族古路’起点。古路之上,留有吾与诸多同道,当年为应对大劫,推演、试验的诸多法门、感悟,乃至……一些失败的尝试。其中,或有能助‘源种’成长,明悟自身道途之机。”
万族古路!起点?
萧宸与星澜真君看向洞窟四周,这才发现,在那青玉小树的后方,洞窟的岩壁上,赫然存在着数十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门户!这些门户并非实体,而是由扭曲的光影构成,散发出迥然不同的气息——有的生机勃勃,有的死寂沉沉,有的锋锐无匹,有的厚重如山,有的炽热如焰,有的冰寒彻骨……仿佛通往无数个不同的法则世界!
“这些门户之后,便是古路歧途。每一道门户,代表一种可能的道途,一种应对大劫的思路。然,大道唯一,歧路多艰。选择其一进入,便需承受其道途考验,得其感悟,亦承其因果、其风险。成功,或可夯实根基,明悟前路;失败,则可能迷失其中,道基受损,乃至身死道消。”
句芒的意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肃穆:“此非传承之赐,而是问道之途。缘者得之,强者居之。汝,可愿踏上此路?”
萧宸心神震动。他明白了,这并非简单的宝藏之地,而是一处上古大能留下的、用于筛选和磨砺“源种”持有者的试炼场!每一道门户后,都可能藏着机缘,但也伴随着巨大的危险。这是机遇,更是挑战!
他体内沉寂的道种,在句芒话语落下时,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似乎对那数十道门户中的某几道,产生了更明显的倾向性。
星澜真君在一旁沉默不语,这是属于萧宸的机缘与抉择,他无法干预,也无权干预。他只能感受到,那数十道门户散发出的气息,任何一道都蕴含着令他心悸的法则力量,绝非等闲。
萧宸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那数十道光影门户。他的伤势未愈,道种沉寂,状态极差。此刻踏入古路,风险倍增。但机遇就在眼前,关乎道种成长,关乎自身道途,更关乎未来对抗那归墟噬灵的资本!他一路行来,历经生死,又何曾惧过挑战?
“晚辈,愿意一试!” 萧宸眼神坚定,向前一步。
句芒的虚影微微颔首,似乎对他的选择并不意外。
“善。记住,古路之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无论在其中经历多久,外界或许仅是一瞬,或许是永恒。坚守本心,明辨己道。”
话音落下,句芒的虚影缓缓消散,重新化为了那青玉小树周围流淌的道韵。而那数十道光影门户,光芒似乎更加凝实了一些,等待着闯入者的选择。
萧宸没有立刻选择,他闭上双眼,不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感受,用那沉寂道种传递出的微弱本能去探寻。
生机、毁灭、锋锐、厚重、炽热、冰寒,种种道韵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排除掉那些与自身《混元剑经》以及玄阴指骨属性截然相反、冲突剧烈的门户,又将范围缩小到道种产生倾向感应的几道。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道气息最为奇特的门户上。那道门户散发出的,并非单一属性的道韵,而是一种……混沌!仿佛万物未分,清浊未判,蕴含着包容、演化、破灭与新生的一切可能!这与他的混沌剑意,与洪荒道种的本源,隐隐相合!
就是它了!
萧宸睁开眼,指向那道混沌门户:“我选此门。”
星澜真君看着那道门户,眉头微蹙,他从中感受到了一种连他都难以完全理解的复杂与危险,但他并未出言阻止,只是沉声道:“小心。”
萧宸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棵青玉小树,不再犹豫,迈步走向那道混沌光影门户。
就在他身体触及门户光晕的刹那,整个洞窟微微一震,那混沌门户光芒大盛,瞬间将萧宸的身影吞没!门户随即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洞窟内,只剩下星澜真君一人,以及那棵静默的青玉小树,和其余数十道等待后来者的光影门户。
星澜真君看着萧宸消失的门户,目光深邃,久久不语。他知道,这个年轻的修士,正在踏上一段足以影响其一生,甚至可能影响整个玄黄界未来的问道之途。
而此刻的萧宸,在踏入混沌门户的瞬间,便感觉天地旋转,万物归墟!他仿佛被投入了一片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概念的绝对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