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看着他，笑了。
“老钱，格局打开。”
“我们拍的，本来就不是给人看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这叫。。。。。恐怖片。”
钱百万的脑子炸了。
恐怖片？
他死死盯着苏眠那张灿烂到诡异的笑脸。
白板上，几个土掉渣的大字刺痛了他的眼。
《豪门虐恋：首席的契约罪妻》。
他脑子里闪过僵尸、女鬼、画中诡的脸。
一个大胆的，离谱的念头，炸开了。
【我草。。。。。我明白了。。。。。】
【把一部顶级的霸总虐恋剧，硬生生拍成一部顶级的恐怖片。。。。。】
【这他妈的，是对原作的终极升华啊？】
钱百万，一个玩内容的资深资本家，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商业嗅觉，被苏眠按在地上来回的碾。
“天才！苏总！你特么就是个天才！”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肉都在抖。
“我草！我懂了！苏总，你这是要把甜宠剧拍成鬼片啊！这反差！绝了！观众进来想吃糖，结果被鬼糊一脸！这。。。。。这他妈的不得当场爽死！情绪值不得炸了？！”
林九英也捻着胡须，双眼放光。
“妙啊！以怨气演悲情，以尸气演霸道，此乃顺应天时，道法自然！将诡怪的本源之力，用于艺术创作。。。。。功德无量！”
【不愧是英叔公，格局就是大，这都能悟出功德。】
只有林小漫，推了下眼镜，问了个很实际的问题。
“老板，拍摄器材呢？普通摄像机，拍不到它们。用热成像。。。。。那画面不就成了一堆蓝色人形色块在演戏？”
“问得好！”
苏眠打了个响指。
“所以我们才需要英叔公这位玄学顾问！”
他看向林九英。
老道长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符。
“好说。老道这里有新画的显形符，贴在摄像机上，就能让镜头开天眼，别说区区诡怪，就是路过的孤魂野鬼，都能给你拍出4K高清的画质！”
“完美！”
苏眠一拍手。
“资金、技术、演员、剧本，全部到位！百诡集团影视分公司，现在，立刻，马上！开机！”
话音刚落，他掏出百诡夜行图玉佩。
黑光一闪。
指挥室里阴风呼啸，温度骤降。
僵尸叔叔、楚人美、伽椰子、花子，齐刷刷的站在众人面前。
“各位员工！”
苏眠大声宣布。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集团董事会的一致决定下，我们将进军影视行业！现在，我宣布《豪门虐恋：首席的契约罪妻》剧组的第一批主演名单！”
他拿起一份还带着墨香的打印纸。
“男主角，龙傲天！由我们的安保部副部长，僵尸叔叔出演！”
苏眠带头鼓掌。
僵尸叔叔的脑袋歪了一下。
脖颈里爆出一声脆响。
他那张青灰色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抬起脚，就要原地来个高难度的托马斯回旋。
“停！”
苏眠叫住他。
“叔！收了神通！你现在是霸总，不是霹雳舞王！要冷！要酷！懂不？就你现在这样，别动！对！就这死人脸！保持住！”
【我草，完美，本色出演，演技都不需要！】
他又看向楚人美。
“女主角，白莲！这个角色，情绪很重，需要极强的感染力！由我们的文艺部长，楚人美小姐担任！”
楚人美捂住嘴，空洞的眼眶里，第一次有了焦点。
她幽幽的开口，声音在山谷里打转。
“我。。。。。我可以吗？我只会唱一些悲伤的歌。。。。。。”
“你当然可以！”
苏眠肯定的点头。
“这部剧，你从头哭到尾就行了！台词不重要，情绪最重要！你就当是开一场三十集的个人悲情演唱会！”
他又转向角落，那个往电视机里钻的伽椰子。
“女二号，白月光！安保部长伽椰子！你的任务最轻松，全程躺床上，演个植物人。偶尔睁开眼，证明你还活着就行！”
伽椰子的头发蠕动了一下。
【这活儿好啊，带薪休假，长期病假。】
最后，是花子。
花子的眼中，射出兴奋的光。
“好了！选角结束！”
苏眠把剧本发下去。
“现在，第一次剧本围读！第一场，第一镜！女主角撞见男主角，红酒洒合同！”
众人围坐一圈，气氛严肃的像是开追悼会。
“白莲，你的台词：‘啊！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楚人美一开口，那声音凄厉的，带着刮骨的怨气，能把人的魂给勾出来。
“啊——！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噗！”
林九英刚喝进去的枸杞水，又喷了。
一句简单的道歉，硬是被她说出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气势。
钱百万的脸，当场就白了。
“好！非常好！”
苏眠却激动的拍手。
“就是这个感觉！被生活压迫到极致的绝望感！完美！”
他转向僵尸叔叔。
“龙傲天，你的台词：‘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僵尸叔叔张了张嘴。
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含混的音节。
“嗬。。。。。嗬嗬。。。。。。”
“绝了！”
苏眠一拍大腿。
“你们听见没！他没肤浅的念台词！他用的是一种压抑的，野兽一样的低吼，表现出了男主内心被触动，但又极力克制的霸道和占有欲！高级！太他妈的高级了！”
钱百万和林九英的世界观，碎了一地。
他们看着这群妖魔鬼怪一样的演员，又看看苏眠这个比妖魔鬼怪还疯批的导演。
两人对视一眼。
一个念头，在彼此眼中成形。
这剧。。。。。
好像。。。。。
真的能成。